若是陳朔在場,必然要大叫:黑洞。
在場的修行者都不識得這是什麼,但心底都不由自主地生出了畏懼之意。
軒轅逸大叫一聲道:“好,成了!”又喊道:“關老板,了然大師,可以移換方位了!”便跳上早先搭建好的高台上,忙碌了起來。
了然知道軒轅逸要啟動封印之台,放出鬼魔,將它從破碎的虛空通道裏流放出去。時機稍縱即逝,若是任由破碎的虛空通道發展下去,其危害比之於鬼魔更烈。便站起身來,說道:“關施主,快走!”不想關天養全然沒有聽到,繼續地忙碌著。
了然定睛一看,方才曉得關天養已是超然於物外,對外界發生的一切都不知曉,頓時大驚。見軒轅逸已經開始了封印之台的啟動儀式,不得不叫道:“軒轅施主且慢!”
李延極意識到了不妙,驚問道:“前輩,怎麼了?”
“關施主暫時沒法子移動!”
馬承風也駭然,問道:“為什麼沒法子移動?”與李延極同時飛撲了過來。待他們也看清了關天養似笑非笑,雙眼流露出說不出滿足的神情後,也都呆住了。
了然道:“這,怕是隻好先不管他了!”
“不行!”李延極斷然道:“必須得把關兄弟移開,不然他也會與鬼魔一起被流放!”
馬承風道:“那就叫醒他!”
了然搖頭道:“強行將他叫醒,通天鑒殘紋的神力必然失控,他一樣會沒命!”
“那……”李延極猛地一咬牙,眼裏盡是毅然之色,說道:“那就將他拉開!”便將關天養欺了過去。不想才接近關天養三丈範圍,就被一道絕強的力量震了開來,縱他有分神境界的修為,也被掀得退出了數丈。一時氣血翻湧,真元混亂,連動都不能動了。
馬承風也試著靠近,同樣被彈了回來,隻不過情況較李延極略好。
了然道:“他有通天鑒神力護身,誰也無法靠近。眼下也隻有先不管他了,希望通天鑒殘紋能夠護得了他周全,不然……不然也隻有聽天由命!”
“什麼聽天由命?”李延極目眥欲裂,厲聲道:“不行,非得救下關兄弟不可。他為了救我們,救天下蒼生,連自己的性命也不顧了,我們卻到最後關頭將他拋棄……”話還沒有說完,了然就道:“各人自有緣法,強求不得。還是趕緊讓開,若再耽擱下去,誤了流放鬼魔的時間,那就要整個天下為他陪葬了!”說完,也不管李延極和馬承風,縱身跳出了封印之台。
李延極看著馬承風,馬承風道:“來,我們聯手,看能不能將關兄弟推下台去。”李延極精神一振,說道:“好!”將千機陣祭起,八十三支竹簽飛舞變幻,頃時便組在了一座破軍法陣。
眾修行者不料李延極已能控製八十三支竹簽,修為分明已達了合體之境,好些都驚得噫了一聲。馬承風將手抵住李延極背心,將畢生功力盡行運送了過去。李極延大喝一聲,叫道:“去!”破軍法陣激射出一道腥紅的血光,撞向了關天養。
按說以馬承風和李延極聯手之力,縱是一座山也能推得塌下,不想腥紅血光同樣沒能突然護住關天養的神秘力量,再被反彈了回來。八十三支竹簽頃時被炸得粉碎,李延極慘叫一聲,長噴鮮血,箭矢般倒飛了出去。馬承風也是葫蘆般滾下了封印之台,哇哇的狂吐鮮血。
梁師曾飛快搶上來,伸手去扶馬承風。不想馬承風身上的餘力未消盡,又將梁師曾撞得倒跌了出去。
眾人這才曉得反彈之力強大得令人難以想像,無不相顧變色。
魯長恭抱住李延極,見他麵若金紙,氣息微弱,胸骨盡碎,悲呼一聲:“宗主……”忙取出早先備下的回天丹喂了下去。
軒轅逸也顧不得那許多了,沒有人比他更了解破碎的虛空通道的危害有多可怕,一旦失去控製,三界六道都將被其吞噬殆盡。因此必須得盡快將鬼魔流放,然後將其封堵。也就顧不得關天養的安危,隻是打起印訣,啟動封印。
隨著一道道的印訣打出,封印之台上的方磚一塊接一塊地飛了起來。眾人原當這些方磚除了耐火,應該無甚出奇之處,此時看來,一塊塊的都閃爍著符文的光華,依著他們看不懂的秩序排列在空中,說不出的森然神秘,心下也是歎服不止。
方磚共有三百六十塊,軒轅逸足用了兩個時辰方才將所有的方磚都揭了起來,金光籠罩之下,露出了古老祭台的真正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