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隻是她,你也該死,你們所有人都得死!”張嫂越叫越淒厲,仿佛血盡而亡都不在乎,而秦洛嵐卻沒有發現半點聲音。
“老實一點。”秦嫂看不下去,一把按住了張嫂的椅子。
秦洛嵐撲了過去,死死地看著張嫂的眉眼,果真是有幾分神似,一樣是胖胖的臉盤,圓圓的眼睛,細巧的鼻梁。可心啊可心,我幾乎都已經想不起來你的樣子:你真的是孫可心的阿姨?”
秦嫂看了看,趕緊重複道:“洛嵐問你,是不是真是孫可心的阿姨?”秦洛嵐太過激動,以至於都忘記了自己不能發出聲音。
“當然是了,我就可心一個侄女,可心也隻有我這麼一個阿姨。”張嫂有些迷惑,甚至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對於秦洛嵐來說自己是孫可心阿姨的身份會是這樣重要。
臉上的黑布一下子被扯開,突然的光線,讓張嫂有一瞬間的不適應,張嫂連忙去查看自己流血不止的的右手腕,卻發現是有一道淺淺的傷口,因為手上厚厚的脂肪,連血脈都沒有傷及。而那不斷滴落的滴水聲,卻是客廳裏魚鋼的低碳增氧器,裝入水源就會自動往魚缸之中滴水,從而帶入氧氣。
也就是說秦洛嵐隻是在張嫂的手上劃了一道連被刺紮到的深度都沒有的傷口,外加一條眼帶,一個低碳增氧氣就把張嫂六年的計劃問了個事無巨細,張嫂兀自回不神來。
夜長軒卻是拍著雙手走了進來,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讓夜長軒對秦洛嵐刮目相看,所有的一切都全然被揭開,之前是自己誤會了秦洛嵐。他的小女人,身上蘊藏著能量豐沛到不可想像,讓人想要好好探索一般。
秦洛嵐卻是扶著驚魂未定的張嫂,一步一步向大門走去。快到大門的時候,夜長軒攔住了她:“這麼晚了,你要去哪。”
如果是張嫂離開,夜長軒是可以理解的,畢竟發生了這樣的事,夜家不可能再把張嫂留在家中,但是秦洛嵐的神情卻不像是送一送那樣簡單。
秦洛嵐抬起頭來,眼神輕蔑,大有我要走,你攔不住的冷然:“最後一件事,已經做完,夜家發生的所有事情,與孫可心的靈魂無關。”
秦洛嵐微笑:“剩下的事都再與我無關。”她會留在夜家都是為了證明給夜長軒看,鄒念念所有受到的驚嚇與傷害,都與她無關,與孫可心的怨念無關,做完這件事,就是她離開的時候。
“銳氣?”秦洛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琥珀色的眼睛中浮現出嘲弄的表情,那一日,秦洛嵐聽到夜長軒對鄒念念說,因為自已太過銳氣,所以他當然喜歡鄒念念的溫婉動人更多一些嗎?秦洛嵐簡直想仰天長笑:“今晚你所看到的,才是我的銳氣!”
秦洛嵐說完就不再看他,在夜長軒的麵前自己已經斂盡了鋒芒,隻有毫無原則的順從,沒有堅持的屈服才算是可愛溫柔嗎?秦洛嵐可以原諒,他一次又一次的懷疑與強勢,但卻做不到撥掉自己身上所有的棱角,因為她還有自己想要守護的人,不能隻是做為依附著她才能找到意義的存在。
很久之前,秦洛嵐對夜長軒說過一句話:我所有的網開一麵,都是因為你是特別的。現在看來,現在同樣適用。秦洛嵐低垂著頭苦笑,離開,並不是贏了,而是……疼得放棄了。
夜長軒凝著眉,俊美的臉龐上更多的表情是沉默,現在情況,幾乎自己說什麼都是錯,就像上次在醫院發現了酚酞,秦洛嵐對自己說,對於另一個女人自己也有責任那樣無言以對,不知不覺,夜長軒發現對這個女人自己已經虧欠了太多。
秦洛嵐一步一步向大門走去,像是告別一個世界一般,明明告訴自己這會是解脫,為什麼會像是被拋棄一般地難過呢?如果,這次是在他的默許之下離開,他就再沒有把自己找回來的必要了吧。
“走之前,能不能為我做一件事。”就在秦洛嵐一腳即將跨出大門之際,夜長軒突然說道。秦洛嵐保持著身影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