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你了?夜長軒一愣,輕輕地把秦洛嵐我放在沙發之上,很自然地伸過大手,秦洛嵐心想完了,把眼睛一閉,一定會被看穿。
但是夜長軒的大手隻是停在秦洛嵐腹部的上方,像是不敢觸碰一般發怔,突然抱緊了秦洛嵐,緊得秦洛嵐呼吸都不能順暢,胸腔都被擠壓出痛苦來。
“小嵐,一輩子的時間都要成為另一個生命的父親,竟然會比當年接手夜氏集團更加不安。”夜長軒把頭埋在秦洛嵐的秀發間,喃喃地說。
這是什麼對比啊……秦洛嵐失笑,夜氏總裁他可以甩手不幹,父親卻是一輩子都不能甩開的羈絆啊,把自己與這個男人一輩子聯係在一起的深深羈絆,秦洛嵐慢慢放鬆下來,小小的一家子,像此刻一樣幸福的擁抱著,真是讓人一輩子都無法戒掉的溫度。
“那麼,在樂樂的見證下,你能告訴我你跟鄒念念之間發生了什麼嗎?”秦洛嵐抱起夜長軒的腦袋,抵著夜長軒的鼻尖。
“你在婚禮上逃跑,又發現你就是許小楠的事實,接著爸爸又出車禍。”夜長軒停了停,“所有的事情幾乎在同一時間發生,一下子整個人就像是轟然倒塌了一般,開始像是六年之前一樣喝酒。雖然婚禮上的新娘是鄒念念,但婚禮當天我就睡在了客房。可是有一天酩酊大醉,突然走到臥室。當時頭腦中簡單的認為隻要走進你一直呆過的地方,你就會像是之前一樣出現,哪怕是氣得我咬牙切齒也很好。”
“然後?”秦洛嵐鄒著眉,然後夜長軒把鄒念念當成了自己?這樣的情節未免太老套了吧。“當一個優雅美麗的身影,就連穿著睡衣都一絲不亂的女子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就知道不是你啊。”
秦洛嵐歪著腦袋,劇情跟自己想像的不一樣?
“深愛一個人的話,醉成如何都不會把對方認錯吧。”夜長軒像是極力回憶的樣子,眼中張揚的黑色都仿佛沉寂了一般。“可能我更期待的是頂著一個雞窩頭,一邊歪著腦袋挑釁的看著我的女人吧。”
秦洛嵐愣住,為什麼這樣的時候都不忘人身攻擊啊。
“下樓後媽給了一杯水,沒多久就更加的躁動,最後看到穿著白T恤的你。”夜長軒泛起一抹苦笑:“清醒之後,地板上是你留下的衣服。”
難怪鄒念念會讓葉淑華不要再說下去,原來唯一的晚上,她是借著自己的身份,驕傲如她,高貴如她,不得不在葉淑華的勸誘之下,用另一個女人身份去承受最心愛的男人的熱情,這一定比噩夢還要讓她痛苦吧。
“發生之後,很快在醫院調到了你出現的視頻,突然發現一直以來真正讓我痛苦的,不是你所帶來的傷害,而是找不到原諒你的借口。這就是所有發生的過程。”夜長軒有些歉疚地看著秦洛嵐:“如果,沒有那一晚上的意外,事情真的會簡單很多。”
夜長軒仿佛鬆了一大口氣,似乎完這段對話讓他有勇氣伸展出大手,英俊的長眉微微皺起,幾乎是用試探性的小心翼翼與虔誠般的鄭得其事撫上了秦洛嵐的腹部。
沒有動靜,換了一個方位,還是悄無聲息。夜長軒一種瀕臨無措的挫敗感,連樂樂指責自己的陰錯陽差嗎?
秦洛嵐連忙撈起夜長軒的俊逸的容顏,熱切到幾乎諂媚,標準的非奸即盜的表情:“沒事,我不會怪你。”
“因為……”秦洛嵐拿出最可愛賣萌的表情:“剛剛的胎動是假的,他才三個月啊,四個月的寶寶才會出現胎動的。”
夜長軒淡淡收回手去,麵無表情。
“一開始是想要嚇你,可是你真的像是被嚇到的樣子,所以就隻好編了一個理由說樂樂踢我。”秦洛嵐拉住夜長軒的手,深切地感受到這個男人隨時會丟棄她的冷峻,很多天夜長軒給出太多的溫柔與溫暖,那些甜蜜到痛苦的話讓秦洛嵐幾乎忘掉了他隻作為上位者的冷戾與決斷,隨時會丟棄他,就算是抓回漫天的煙火也不會回頭,才是他原來的樣子啊。
麵無表情,甚至比憤怒更加可怕,憤怒可能是出自在乎,冷漠卻是永遠不能跨越的鴻溝。
“想要寵愛你,正像是從來沒人有讓我這麼心甘情願地想要縱容一樣,我希望自己是那個世界上沒有人像我這樣寵愛你的存在,寵愛到無法無天都沒有關係。”夜長軒扯起秦洛嵐的長發,繞在指尖,黑色的發絲纏繞在白皙的指節有一種讓人不敢直視的華麗,讓秦洛嵐討厭的華麗。
因為夜長軒的華麗總是給予不相幹的人,大多數時間自己麵前的夜長軒毒舌,無賴,像個孩子。她害怕自己最終成為那些不相幹的人。
“但是有兩件事絕對不能開玩笑,”夜長軒抬起頭,長眸冷徹蝕心:“孩子與背判。”
隻聽輕微的一聲,夜長軒指尖的長發斷成兩截,秦洛嵐怔怔地看著夜長軒高大的身影站了起來,不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