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有說懷孕就會有律不齊嗎?
難道,六年後,自己還是如此輕易愛上他?
“長軒,把鬧鍾摁掉,不要吵著洛嵐!”
夜伯伯蹬蹬蹬地跑上樓梯,出現房間門口。
夜長軒抓著秦洛嵐的手,瞬間定格。
“年輕人,體力是好……你們繼續。”夜伯伯笑意吟吟地退出去,把門帶上。
秦洛嵐一張俏臉已漲成了紫色,看著夜長軒泫然欲泣。
這太他媽嚇人了,小的是,老的也是。
“我們……繼續。”夜長軒挑起她的尖小的下巴,又吻上她。
“呃……”
“啊,不要傷到胎兒。”房間門再次被打開,夜伯伯憂心忡忡。
這次他看到的是錦被間,緊緊糾纏的兩個身影。汗,但畢竟孫兒是頭等大事。
“***!”夜長軒低咒一聲,巨大的身子轟然倒在秦洛嵐的身上。
“呃!”知道不知道自己有多重呀,秦洛嵐痛苦地皺著俏臉,吐血的心都有了。
但真正讓她吐血的事,是接下來的所發生的。
秦洛嵐左手一個十千克的啞鈴,右手一個十千克的啞鈴,光腳站在地板上,對著巨大的落地窗,光潔的玻璃可以照見自己快哭出來的表情。
“38。”夜長軒頭也不抬,悠悠地將手上的煙灰抖了抖。
第一次給秦洛嵐一個大大的笑臉:“還有十二次。”
“美夢是個氣球,牽在手上,向往藍天,不管高低不曾遠離我視線……”
鈴聲還在不斷重複,秦洛嵐第一次覺得EASON的聲音這麼讓人絕望。
秦洛嵐手都快斷了,心裏問候夜長軒的祖上,呃,夜伯伯除外。
“夜總。”一個男子抱著文件,推開了房間門。
一怔,竟然有一個像精靈一般純美的女子在夜長軒房間。
宋忻跟了夜長軒五年,還是第一次看到夜長軒允許女人進他的房間。推了推眼鏡,掩蓋自己的驚訝。夜長軒不喜歡他人過問他的私生活,這是跟在他身邊做事必要的自覺。
夜長軒嘩地把手邊的軟毯抽起來,把秦洛嵐包個嚴嚴實實,擁在懷中。
大手包裹起秦洛嵐的手,從她手中接過啞鈴,在啞鈴內側的某個部位一按。
那快讓秦洛嵐崩潰的歌聲嘎然而止。
“你!”真是想咬他的心都有了,明明可以按掉的!明明可以按掉的!
“夜總,這是南漳村的規劃圖。”
宋忻專業平穩地聲音響起,把資料攤開到重點的部分。
秦洛嵐一怔,南漳村,不是自己的家鄉麼,或者說,是許小楠的時候的家。
看著夜長軒專注的眉眼,心中轉過一絲困惑。
“夜總,我必須提醒您。從目前市場形勢分析,這個地處偏遠的小村沒有值得夜氏大規模開發的價值。您看,這是專業機構出具的分析數據。”
“是嗎?”夜長軒接過分析報表,卻並沒有翻開。
“開發南漳村,是為抹掉一個人存在過痕跡。”
夜長軒吸了一口煙,黑眸中浮出像是寒冰一般的鋒芒。
“她住過的房間,她聞過的野花,她進出的商店,她走過的街道。”
煙火在他的指尖明明滅滅,讓他的側臉看起來更加堅硬。
“隻要是她熟悉的,在意的,關注過的,都要它消失。”
夜長軒抬起頭,對上宋忻的愕然,宋忻極難受一般地聳聳肩,想緩和對麵男人所帶來的壓迫沉抑的感受。
為了一個人,而改換一座城。最不可思議的理由,卻也是最無從反駁的理由。
也隻有商業神話夜氏少總裁才能這般決斷與氣魄。宋忻有序整理好資料,起身道:“夜總,我到樓下等您。”
宋忻高大的背影安靜地走至電梯處,再扶了扶眼鏡,那麼這個人,是誰呢?
沉重地啞鈴還捏在秦洛嵐素白的指尖,被指尖覆蓋的地方氤氳出她手指的形狀,都是汗意。
他說,自己住過的房間,聞過的野花,進出過的商店,隻要是自己熟悉的,在意的,關注過的,都要盡數抹去。
需要多少的憎恨與厭惡,他恨到她存在過的痕跡都要統統抹去。如果他發現六年前的許小楠,就站在他的眼前!
“少爺,可以吃早飯了。”樓下傳來一聲阿姨的呼喚聲,秦洛嵐的太陽穴狠狠一跳。
自己說過的要勢均力敵,一份南漳村開發圖那麼輕易的說明,自己的張牙舞爪就像是浮雲沒有根基,毫無底蘊。而他的攻擊,就算在六年後也帶著催城移山的厚積磅礴。秦洛嵐捏了捏指尖,發現涼得厲害,不知道是因為啞鈴的溫度還是由於害怕的本能反應。
“過來。”夜長軒聲音陡然響起,嚇得秦洛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貓一樣炸起全身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