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的一聲,秦洛嵐的指甲崩裂。
“誰!”玫娘厲喝一聲。
秦洛嵐愣住,像個無措的孩子,她不知道她該用什麼樣表情,什麼樣的姿態走出去。
有沒有曾告訴她,童話中灰姑娘在的仙女教母心裏,從頭到尾不過是還有利用價值的垃屑?
“出來!”玫娘再次厲喝。
秦洛嵐深深吸了口氣,定了定心神,準備好微笑。
這一刻,她不能傷心,做為一顆棋子,她連傷心的權利都沒有。
這大概是世上最悲傷的事。
“哈哈,玫娘。我的包好像掉廳裏了。”
就在秦洛嵐準備閃身而來之際,冰月蹦蹦跳跳地出現在視線之中。
玫娘看清是冰月,臉色有些難看:“拿了就早點回去。”
低歎了一聲,這些孩子都長大了麼?這麼多年的籌劃終於向著目標邁進,她如何肯退?
可是為何這一刻,突然覺得自己老得厲害,依然鮮亮的指尖揉了揉眉心,往臥房而去,或許,睡一覺就好了。
葉洛澤微眯著雙眼,月色投上他如同藝術家雕就的眉眼間,一瞬間魅惑眾生地妖孽無比,深邃的眼光若有深意地往秦洛嵐所藏身的石柱後投去。
“看什麼看,沒看過美女嗎?”冰月昂著頭,辣爽地把話挑開。
葉洛澤微微一笑,把手指比到單薄的嘴唇,做了一個噤聲動作,容止優雅而誘惑迷情。
冰月一瞬間覺得這個男人似乎什麼都知道,但下一秒他便旋身離去,仿佛隻是碰巧遇見。
“小洛,你沒事吧?”看他走完,冰月把秦洛嵐從石柱後拉出來。
秦洛嵐呆呆的,臉色如紙一般單薄蒼白。
“你聽到了多少?”冰月歎了一口氣,將外套搭在她如削雙眉之上。
秦洛嵐愣了半天神,像一個被丟棄的孩子:“我都聽到了。”
“我都聽到了,我都聽到了!”
這一刻她真希望自己是瞎子是聾子!
冰月連忙捂住秦洛嵐的嘴:“我們先走吧。”
冰月撫著秦洛嵐削弱的雙肩,她抖地很厲害,長睫像是深冬再也不能飛舞的蝶翅,卻硬是沒有流下一滴眼淚。
我是華麗麗地分割線
當晚,秦洛嵐睡得昏天暗地,像是熬了很久的夜一般,心,突然掉了一塊,真的不習慣。
做夢的時候還可以假裝,玫娘還是像以前那樣愛她們。
秦洛嵐睡得太久,以至於夜家上門接她的時候,她是以一襲睡衣,頭發亂得像鳥窩一樣的形象出現在夜伯伯與夜長軒眼前。
毫無形象地蜷在單人沙發上。
“秦女士,我知道這樣安排是比較倉促。但夜氏隻有長軒一個孩子,長軒又不爭氣,好不容易有個孫子,我實在不放心。我做主,今天就接洛嵐回台邶。”
夜伯伯有條不紊地說道。
“至於婚禮,等夜家準備好了,自然會接親家,到時風光大辦。”
說到最後一句,夜臣幾十年的說一不二有了一點遲疑。
這三天,夜家算是爆發了空前絕後的內戰,主因是葉長軒抵死不從,不同意結婚,另外自己夫人也不讚同這突然冒出來的兒媳婦。最後,夜長軒與世交鄒沐翕之女鄒念念有婚約在先,一時不能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