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聽到蔣夏的話,臉上的神色漸漸變得嚴肅起來,最後還是沉悶的點了點頭。
“當然,我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為了季家出發,為了季家考慮。既然蔣小姐這麼勸說我,我也就隻能忍耐一下了。”
蔣夏微微一笑,見李姨的態度軟了下來,心裏麵也鬆了一口氣,若是李姨執意要把祁權徽給趕出季家,恐怕季清秋知道祁權徽在這裏,肯定會義無反顧的選擇站在李姨的身邊,一起把祁權徽給趕出去。
到時候局麵可就沒有現在這麼光彩了。
祁權徽轉身就看到李姨和蔣夏從內室裏麵走出來,而季清秋始終都沒有下樓來。
李姨看到祁權徽的目光時有時無的朝著樓上看,眼底閃過一抹不悅,就算是他不表現出來,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今天來到季家的原因是為什麼。
季家在一個月內辦置了兩次喪事,之前和季家關係疏離的人家也聞聲而來,想要看看季家現在到底是一個什麼情況。
季清秋聽到樓下喧鬧的聲音,腦袋一陣昏沉,從自己的房間走出去,走到季老爺的房間。
她打開門走進去,看到已經空無一人的床,心中情緒複雜,舉步艱難的走到季老爺的床前,淚水從眼眶中湧出來,眼神裏麵滿是愧疚和難堪。
“父親。”
若是以往,肯定會有一個慈愛的聲音答應她,可是現在回應她的,除了一室的冷清就沒有其他的聲音了。
就連那熟悉的咳嗽聲音也不曾在聽到。
她拉過季老爺床邊的座椅,像是往常一樣,坐在季老爺的床前,陪著他說說話。
她真的非常的愧疚,這段時間因為想要帶著他離開,一直都沒有太多的時間陪著他。
因為顧及到他身體的關係,所以選擇繼續待在這邊,可是沒想到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若是早知道穆詩妍會找上門來,季清秋就算是寧願冒險,也會帶著季老爺離開,若是當時真的那麼選擇了,或許季老爺現在還在她的身邊。
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季清秋擦掉眼角的淚水,淡聲道,“李姨,我沒事,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祁權徽剛才看到季清秋走到季老爺的房間內,立馬就打發了剛才和他談話的人,緊隨季清秋後麵來到這裏。
聽到季清秋一個人在季老爺的房間裏麵說話,他的心裏麵說不出來的心酸。
季老爺的死訊讓他非常的意外,同時也知道,他和季清秋之間從此又多了一條鴻溝。
他張了張嘴,話到了嘴邊,但是卻又說不出來。
昔日這個不管他怎麼給冷臉色都會纏著他的女人,現在就站在他的麵前,但是他們之間似乎又隔了千萬重山一樣,遙遠而不可及。
季清秋見身後的人沒有回答她的話,這不像是李姨的風格,轉身就看到祁權徽站在門口,那深邃的眼眸落在她的身上,帶著愧疚和惆悵,看著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態。
她的眼神立馬由先前的悲傷換為堅毅冷漠,“你來做什麼?”
祁權徽看到她眼神裏麵的抗拒和怒氣,臉色也漸漸沉了下來,“季家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不知道穆詩妍會過來季家鬧事。”
季清秋冷笑,“她不管怎麼說都是掛著你的名號來的,祁總未來的妻子,這個頭銜不管怎麼說都是祁家賦予她的,她來鬧事恐怕祁總你的心裏麵也是默認的。”
畢竟祁權徽可是用這個作為要挾的條件威脅過她,她父親自從季浩的事情之後,一直都很反對她和祁權徽來往。
她大哥的死和祁家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所以祁權徽想要借著穆詩妍的口把他們之間的關係給說出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祁權徽這個人,她實在是太了解了,從來都不會往自己的身上背鍋,不管做什麼,他總是能夠找到讓人相信他的借口。
可是這一次她清醒了,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之後,清醒了。
“你讓人送過來的離婚協議,我會在這段時間簽字之後送過去給你。”
祁權徽緊蹙眉頭,目光落在季清秋的身上,那深邃的眼眸閃過一絲慌亂,最後卻隻能冷聲說道,“好。”
季清秋深吸一口氣,穩住內心深處的情緒,冷眼看著眼前的男人,“好,那從此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也希望祁總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她說完轉過頭,不再去看祁權徽一眼。
祁權徽見季清秋現在的態度那麼的果斷,閉了閉眼,想要走到她身邊的步子又收了回來,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