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要帶我去動物園的,為什麼不帶我去?”我哭著趴在我爹的懷裏,一直問著。
我爹用各種好話安慰著我,但並沒有讓我的哭泣聲停止。
又過了一年,這件事一直都在我的心裏,就像是一個未完成的約定一樣。盡管過去了很多年,依舊讓我銘記於心。父母答應過我一件事,但他們並沒有履行自己的承諾。
在我問我娘的時候,她卻笑著指著自己的下巴反問道我:“你知道為什麼女人不長胡子嗎?”
那個時候天真的我,搖搖頭不知道為什麼。我娘告訴我:“因為女人說話不算數,所以不會長胡子。”
但為了彌補我,在大年初一的時候,帶著我去爬山了。在哪裏,我什麼都沒有買,也隻不過是花了幾塊錢吃了一個飯。上了山,下了山就回來了。
去動物園這件事,並沒有讓我就此忘記。一直到後來自己長大了,和朋友們一起去了動物園,那一份執念也才放下了幾分。雖然也很開心,但我相信,如果和父母一起來的話,心情是完全不一樣的。
我們的家裏,沒有我們三個人的合照,也許其他的人都不太相信。但這是真的,有我爹抱著我的照片,有我娘抱著我的照片,也有我父母在一起的照片,唯獨沒有我們三個人一起的照片。
這似乎是我們人生之中的一個空缺,而這個空缺卻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得到填補。
醫生趕過來之後,給我爹檢查了一下,檢查完之後,低著頭說了一句:“已經去了。”
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寫下來我爹的死亡時間,然後讓我簽下了字。
我也將我爹的遺願告訴醫生,醫生說了感謝之外,也給我爹的屍體檢查了一下。身體內的一些肝髒功能都已經漸漸衰竭,唯獨完好的也就隻有一雙眼角膜。湊巧的是,當時醫院裏正好有一個小姑娘需要眼角膜。
簽了字之後,他們取走了我父親的眼角膜,然後我們帶著父親的屍體回家了。
看好了日子,父親將會在三天後下葬,這三天我將會一直都在家裏守著父親的遺體,盡最後的孝道。
家裏的門上都貼上了白紙,鄰裏之間也都來這裏幫忙,一些親戚也都通知了。我家的親戚並不是很多,也就是我娘家的一些親戚之外,就剩下了我們自家人。
回到家的第二天,父親的遺體進行了火葬,看著父親微笑的遺照。內心的傷痛再一次出現,這短短的兩天時間,我都不知道自己哭過多少次,流過多少淚。
忘記了饑餓、忘記了睡覺,隻記得的內心的那一塊傷痛。父親的死,給我的打擊很大,這件事也太過於突然。突然到我什麼都還沒有去做,父親卻已經離我而去了。
“孩子去吃飯吧!你都兩天沒有吃飯了。”我娘走了過來,看著我跪在父親的棺材前,抱住了我。
“我不餓,娘,你吃吧!”我麵無表情,看著棺材之中的父親骨灰盒,放佛他並沒有走遠,一直都守護在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