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秀麗和鄭立坤離開了,她說還有點事要處理,就走了。但是在走之前,給我留下了一部手機,說有什麼事要和他及時聯係。
在他們都走後,我開始盤算自己是否要離開。如果自己真的離開的話,可能就無法知道,鄭秀麗這麼做的背後,到底何目的。
可不離開的話,我害怕終於有一天會露餡,那樣的話可能對我更加的不利。
思來想去之後,我決定了自己要離開。不管因為什麼,鄭秀麗都不值得我再去相信,他所做的一切的背後,都是有目的的。可能是想要從我的身上獲得什麼利益,我現在還有什麼價值?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逃出了醫院,將她的那部手機給變賣了,換取了差不多有兩千元的現金。買了一身嶄新的衣服後,我買了一張回家的車票,準備回家。
在車站,我手中捏著鄭秀麗給我的那張移動卡,毫不猶豫的扔進了垃圾桶裏。我和鄭秀麗以前發生的一切,都像是包含在了這張卡裏一樣,在被丟掉的同時,那些以前也同時被我放下了。
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夠相信誰,可能誰都不值得我相信了,窮途末路之時,我更加想要的卻是回家。要是能夠很快的見到家裏的父母,也許是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是最大的心願。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以至於我到現在都還沒有徹底的消化掉。
現實宋思雨等人聯手對於我的迫害,現在又到了成為了鄭秀麗想要利用的對象。她是一個生意人,我相信如果我不能給她帶來什麼利益的話,她肯定不會這麼幫我。不管以前怎麼樣,現在我們沒有一分錢的關係了。
謊言是最大的人與人之間的信任障礙,一旦兩個人之間出現了欺騙或者謊言。那麼在下一刻,就很有可能反目成仇。
人與人之間需要的是最為基本的信任,可在一次次的謊言和欺騙過後,那最後的信任就會被慢慢的榨幹。在信任不存在的時候,那也就沒有再聯係的必要了。
我坐的是夜晚的回家的火車,現在臨近過年,車裏的很多,也很擁擠。我就是連一個坐的地方都沒有,也就隻有在走廊裏站著。
倒是在我的身邊有幾個正好回家的打工兄弟,他們的衣服有些破舊,大包小包的包裹上, 還掛著一個安全帽。這些人,一年到頭也就可能回一次家,為了也就是錢。每個人都不容易,更何況這些在工地的兄弟們。
站在我旁邊的是一個有些呆頭呆腦的人,年紀和我相仿,身材有些胖,國字臉,平頭。他拿著手機在看著小說,很是安靜。
他也是農民工兄弟的一員,也是這些人之中最為年輕的一個。可能他的手機沒什麼電了,就抬起來了頭,有些艱難的活動了一下筋骨,拿出來一根煙放進了嘴裏。在看見我的時候,他衝著我笑了笑,顯得極其的憨厚。
“回家啊兄弟?”我看著他,笑著問道。
“是啊,忙了一年,終於可以回家看俺娘了。”他眯著眼笑了笑,露出來了口中有些泛黃的牙齒。
他也很是客氣的給了我一根煙,我沒有拒絕,拿過來了手裏。
“你老家是哪裏人?”我看著他問道,因為聽著他說話,很像是我們那邊的人。
宛城這座城市有六個區,一共有九個縣(區),六十六個鎮(鄉),三百多個村。其實要準確的來說的話,整個城市的人說話是基本相同的,但有一些詞語、句子,有不同的發音,又或者是某個東西不同的叫法又有了好很多種方言。
這些方言大致都是差不多的,所以他說話的口音,很像是我們那個縣區的人。但因為我村子距離我那個縣區比較遠,距離另外一個縣區很近,這就有了,我們那裏的人有一半是當地口音,也有一半是其他人的方言。
“F縣永豐鎮的。”那個人看著我,可能也聽到了我的方言和他的很像,便問道:“你是哪裏的?聽著你的口音,和俺哪裏很像呀。”
“我也是永豐鎮的,我是北河溝的。”我笑了笑回答道。
“哦哦,俺知道北河溝,你知道劉永才不?俺是那小子的叔叔嘞,嘿嘿。”他笑的樣子很憨,也不禁把我給逗笑了。
劉永才我當然知道是誰,他的家距離我二叔的家不遠,和我們的家關係還算不錯。不過他現在的兒子都上初中了,比我爸要小幾歲,在村裏也是老實巴交的一個人。
不過,能夠叫麵前的這個人叔叔,看來他們也是親戚的關係。他的輩分應該是比劉永才要大一輩,所以才有了這麼一個稱呼的吧。
“原來老鄉呀,幸會幸會。”我和他握了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