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是誰指使你到大元帥身邊臥底!”
嚴厲冷酷的嗬斥聲回蕩在空蕩蕩的死牢裏,兩名精裝魁梧的禁衛揮舞著手裏沾了辣椒水的長鞭拚命抽打著奄奄一息的白衣女子,她的一襲白衣已經沾汙,斑駁的汙泥和血跡使她絕色的容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我……我冤枉……我是冤枉的……”
墨如瓏哆哆嗦嗦地爭辯著,她的嘴唇發紫,連續三日的嚴刑拷打,她恨不能現在立馬就昏過去就不會感到全身傳來的劇痛。但是大內禁衛的刑訊的手法非常老辣,每一次她覺得自己就要暈過去的時候,就有一盆冷冰冰的水兜頭澆下來,使她無法不清醒。
“還嘴硬!”禁衛啐了一口,罵罵咧咧,“你這是何苦呢?老實告訴你,你在這裏撐著也沒有用,就算你是元帥的夫人,但這通敵叛國的大罪元帥躲還來不及,怎麼還可能救你。識相點就認罪畫押,我們會讓你上路的時候少受些苦。”
墨如瓏艱難地咽下一口血水,嫣紅的血線順著她的嘴角流淌了下去,眼前一陣陣發黑,但是她還是執意堅持的。當初曾經對月盟誓,一生一世生死不棄,衡之絕對不會拋棄她,他一定會相信她的,她沒有背叛他,更沒有裏通靖國!雖然她出身於靖國,但是從她決意私奔到蕭國追隨顧衡之的時候就已經和靖國沒有任何瓜葛了!
“我……沒錯……我不會認罪的!”
“老子就不信撬不開你的嘴!”禁衛看她還不肯就範,勃然大怒,揚起長鞭就是一頓狠打。
“啊——”
墨如瓏慘叫一聲,皮開肉綻。
“住手!”
忽然前麵傳來喝止聲,墨如瓏一個激靈,這個聲音她熟悉的很,是她的貼身侍婢寶珠。墨如瓏心裏欣喜,撐起精神來對寶珠喊:“是不是……衡之來救我了?”
她就知道,她的衡之是不會棄她於不顧的。
寶珠鄙夷地看了看滿臉血汙的墨如瓏,語氣嘲諷地說:“是,夫人,元帥他現在在外麵等著你呢,你趕緊跟奴婢走吧。”
說完,寶珠就從袖子裏掏出一樣令牌朝禁衛晃了晃,墨如瓏眼前全是鮮紅的血,心想可能是顧衡之的元帥令牌。
幾乎是被禁衛丟上停在死牢外的馬車,墨如瓏卻毫不在意,她隻是非常雀躍,顧衡之來救她了,雖然有些晚了,但是她依舊心存感激,雖然是被人誣陷,但是她畢竟是靖國出身,皇帝的猜忌一定非常重,顧衡之一定費了不少力氣才把她救出來的。
墨如瓏連日受折磨精神不濟,在馬車裏顛簸了幾下就昏睡過去。直到她重重地摔在寒冷的雪地上,墨如瓏才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眼前是一雙銀白色的長靴,上麵綴滿了金絲銀線,往上一瞧,墨如瓏尖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