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想幹什麼？”
“嗬，不就是為了我體內的力量麼？五百年前，你給我種下的，該死的血脈之力！”
“你很聰明，可惜，我更看重烏巢，而你們兩，隻能活一個。”
“讓他走，我不會反抗。”
小虎妖說罷，當即摘出本命魂息，送入朱厚照的手中。
朱厚照凝視小虎妖良久，最終竟是歎了口氣，一掌將那杜飛南送回了北海。
隨後，他低聲道：
“可還有什麼心願？或者說……遺言？”
小虎妖搖了搖頭，露出一抹苦笑道：
“沒有，但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朱厚照點了點頭：
“說罷。”
“五百年前，那個奪走了我冥虎一族傳承至寶的人，是不是你？”
“是。”
“在碧波潭救我數次，而後又賜予我力量，幫助我突破大羅的人，是不是你？”
“是。”
“為什麼？”
問到這裏，朱厚照卻是沉默了，罕見地露出了複雜的表情。
小虎妖不管，再度問道：
“是因為心中有愧麼？”
“不是。”
“是因為覺得我可憐？”
“不是。”
“那是為什麼？”
小虎妖渾然不覺，問完這句，朱厚照的臉色已是變得極為難堪。
“因為，你很像一個家夥，一個曾陪我出生入死的家夥。”
“我明白了。”
小虎妖扯動了嘴角，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如果可以的話，請代我向石族族長說聲——對不起。”
“我盡量。”
話落，朱厚照已是將手覆在了小虎妖的額頭之上，催動著天道本源的力量灌注其內。
在這股力量的影響下，漸漸地，小虎妖的身體變得虛幻了起來。
一滴血淚，驀然從他眼中劃落而下，墜落至茫茫虛無，他呢喃著：
“真可惜啊，我最終還是失敗了。”
朱厚照沒有回答，而是加大了力量的輸出。
“父王應會怪我吧，怪我辜負了他的期望。”
小虎妖的身軀已是淡的像個影子。
“族長爺爺，石九，柳慧慧，杜飛南，還好，還好你們活著，還好……有你們陪著我。”
朱厚照忽的皺起眉頭，手不自覺地用力過度，直接將小虎妖分解成了純粹的能量。
那是一團凝實的氣體，融合了混沌之力、殺戮道心、冥虎妖氣。
以及，由滔天的恨意，蛻變而成的解脫。
朱厚照將這團氣體捧在手中，已然超脫三界的心靈，卻是不由地黯淡顫動。
“可惜，可惜。”
他撩動著氣體的軌跡，最終輕歎一聲，將之按入眉心。
完美無瑕的道心，力破萬道的軀體，現在，又多了一分銘心刻骨的魂息。
一切都已臻至圓滿之境
朱厚照望向那天宇之上的長空，眸中億萬星辰緩緩流動，其內還隱藏著一股真意。
“結束吧，讓這一切都結束吧，我累了。”他搖了搖頭說道。
隨手一撈，他便將被困住的烏巢大師解救。
而後再出一掌，直接毀滅了這片虛無的鬼府。
最終，他釋放出追溯萬古的氣息，讓紊亂的天地規則平複，而後帶人飄然離去。
一襲白袍舞起了乾坤，諸道真意當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