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零章、金縷曲,一別音容兩渺茫(上)(2 / 2)

李恬完整地聽完,終是忍不住掩麵而泣:“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啊,上天罰我就好,不要報在宥兒身上啊。”

陸子諾一貫不會安慰人,隻能由著她哭一會,再讓雪懷給人送回去,李恬剛走,莫洵便撩帳進門,皺皺眉:“她來找你作甚?”

“隻是為了宥兒,”陸子諾淡淡道了一句,便微微一歎:“從前隻覺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如今想想,可恨之人,也是必有可憐之處啊。她如此這般,也不過是因為愛罷了,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想來太苦。”

莫洵卻隻是輕輕的笑一下,揉一揉陸子諾的頭發:“你總是這樣心軟,乖,凡事有我呢。”

回鑾之後,已有三日,慕容純方下朝,就聽聞太上皇後正在殿內,忙急急入內。

“兒臣給母後請安。”慕容純行跪拜禮,王淮雪忙抬手免禮,示意人起來,溫和道:“坐罷。我瞧著你,最近倒是瘦了不少,可是有什麼事?”

慕容純一抿唇,擠出一個笑容:“沒有,母後寬心,孩兒隻是最近有些累。父皇身體如何了?”

“還是無法言語,今早到是好些了,還下床與陸紫芊寫了幾句詩句,我看著就開心,這才來看看你。”王淮雪隻慈愛的看著他,半晌才無奈道:“你這孩子,哪裏都好,就是從小便喜歡凡事自己忍著,說與母後聽,也不行?我如今老了,也不可能幹涉你做什麼事,隻看著你自苦,我這做母親的,到底還是心疼啊。”

慕容純與母親關係一向親近,如此一聽,心底也是發酸,緩了半晌,才終道:“孩兒不孝,讓母後掛心了。”

“你如今這般,可與宥兒被人劫走有關?”王淮雪眼見他不說,便微微一歎氣,瞧著慕容純詫異,便道:“是薛盈珍告訴我的,你可不準怪他,若非你日日熬油似的熬著自己的身子,他又豈會來找我。”

慕容純搖搖頭道:“兒子並非故意隱瞞此事,隻是一來此事事關重大,二來,此事至今為止,仍然沒有絲毫頭緒,我便不想讓您與父皇憂心。父皇最喜歡宥兒,一如當年皇祖父對我和阿謜那般疼到骨子裏,所以我也不敢告訴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