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市政府大樓外麵,一輛黑色的別克靜靜的停在那裏,地上滿是煙頭,很少抽煙的周宇在短短的兩個小時內,把一整包煙都抽完了。可就算是這樣,他的心情也難以平靜,因為他心中懷疑許久的事情,在兩個小時前,終於得到了證實——他的死對頭朱市長,真的跟自己的老婆苟合了!
幾個月前就曾有人悄悄跟自己說這個事,他一直不信,後麵還有人說他這個縣長全靠老婆在朱市長的床上努力得來的。
於是他悄悄在家裏裝了攝像頭,可沒想到得到的卻是讓他心碎的畫麵!
想到這個,他就心如刀割。
他與朱海昌宿怨已久,二十年前他剛上任村委書記時,意外撞見當時還是鎮長的朱海昌強間婦女的醜事,被朱海昌記恨,結果他這個村委書記一幹就是十年!好不容易升遷到了鎮長,也遭到當時當縣長的朱海昌處處碾壓。
本以為當上縣長就熬出頭了,可沒想到竟然頭頂一塊綠!
“朱海昌,你欺壓我,我就忍了!可你居然敢動我老婆,我就弄死你!你不讓我活,你也別想活!”他咬著牙,強忍著眼淚,恨聲道。
忽的,大樓裏走出來一群人,梳著大背頭的朱海昌腆著大肚子,眾星捧月的走在中間。一看到他,仇恨的火苗瞬間將周宇吞沒。
他啟動車子,將油門踩到底,車子像是離弦之箭一般,轟然朝著人群衝去。
轟鳴的引擎聲引起了人群的注意,也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快跑!”,人群一哄而散,而朱海昌也腆著大肚子瘋狂的朝著一旁跑。
看到這一幕,周宇忍不住縱聲長笑:“哈哈,朱海昌,你敢動我老婆,我就撞死你!”,然後車子瘋狂的朝著那艱難奔跑的朱海昌跑去,雖然朱海昌已經用了最大的努力,可是兩條腿的哪跑得過四個輪子的。
哄的一聲,朱海昌直接被車子撞飛出去,撞到了牆才停下來。雙腿被撞斷的朱海昌還拚命的向前爬,眼睛盯著車裏的周宇,虛弱的喊著:“周宇,你,你瘋了……”
周宇哈哈大笑著:“哈哈,是啊,我瘋了!可這都是拜你所賜!你要是不死,我怎能安心?”說完,他把車子往後麵倒了一段距離,一腳油門下去,車子像是離弦之箭般撞上了對麵的朱海昌。
轟隆一聲巨響,伴隨著紅色的血液和白色的腦漿,車頭徹底變形。飛出窗外的周宇看到了這一幕,嘴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二十年仇恨,今朝全部解決。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還有來世,我想換種活法,不要再這麼憋屈了。
這是周宇留給這個世界,最後的遺願。
……
……
“到底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走在鄉間土路的周宇嘴裏不停地呢喃著這句話,沒想到那一撞自己竟然沒死,還回到了二十年前上任的時候。
看著這個他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周宇感到熟悉又陌生,沒想到臨終前的願望竟然真的實現了,上天真的再給了自己一個重來的機會。
“朱海昌,你給我等著!這一輩子,我絕對不會讓上一世的事情重演!”想到臨死前的遺願,周宇握緊拳頭,發恨的說。
雖然心裏對朱海昌的恨意半點沒有褪去,但故地重遊,還是衝淡了一些他的恨意。看著這熟悉的環境,手裏拿著老式相機的他,準備將這熟悉的景色拍下來,留作紀念、政黨要按下快門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前麵不遠處的路邊停靠著一輛老式的黑色桑塔納轎車。
而且這車子竟然還在上下顛簸,周宇的眼睛頓時就瞪圓了。他沒想到這個年代的人居然就掌握了“車震”這麼高超的技術活。
周宇的嘴角浮現了一抹邪魅的弧度,他掃了一眼四周,確定無人路過之後,這才小心翼翼的,像是做賊似的貓著腰,躡手躡腳的靠近那輛黑色桑塔納。
透過半開的後車窗的那條縫隙,周宇看到一個身材身材肥碩的大胖子正壓在一個年輕女人的身上,撕扯女人的白襯衣。女人極力反抗,奈何力氣沒有胖子大,白色襯衣的紐扣脫落了三兩顆,胸前春咣乍泄一片。
等等!
這胖子……不是朱海昌嗎?
怒火瞬間充斥著周宇的胸腔,他準備教一教朱海昌怎麼做人。可是他的手剛剛接觸到門把手,卻猶豫了。
如果隻是揍他一頓的話,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周宇的眼睛轉了轉,低頭掃了一眼掛在脖子上的相機,嘴角浮現了一個詭異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