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點點頭,作為韓城絮的私人醫生加好朋友,紀雲澤知道的東西肯定比別人多一些,是出於職業操守,很多事情他是不能說出來的。
“我想知道他的病是從小就這樣了嗎?”林安問道。
“從我認識他的那時候起就是這樣了,平常他和別人沒什麼兩樣,可是隻要一發病他就會失去控製,需要安撫很久才能緩過來,身體上的疾病,而是心理上的疾病,我研究了好久也沒有研究出解決的辦法,直到遇見了你。”
紀雲澤道。
林安挑了挑眉頭,其實她一直非常奇怪為什麼不管是紀雲澤還是韓冰都肯定她能夠治好韓城絮,早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什麼醫生,而且當初她也沒有覺得韓城絮對她有多特別啊。
“其實我也不確定你能不能夠治好他,這是我認識他那麼多年來,從我和他隻是朋友到我變成他的私人醫生,我從來沒有看到他對哪個女孩子那麼上心,而你是不一樣的,他總是想方設法把你留在身邊,即便是一些不好的名義。
可是那時候我還是不敢確定你能夠對他的病有什麼幫助,直到那一次他把你關在黑屋裏麵奄奄一息,他把你抱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瘋了,根本就無法控製,在我為你救治的時候他整個人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嘴裏一直喊著讓我救你,那個時候我就可以確定你對他來說是不一樣的存在。”
紀雲澤笑了笑,麵不改色的說道,他是真的把韓城絮當成自己的好朋友,這麼多年來看到他一直在痛苦中徘徊,可自己卻無能為力,什麼事情都幫不上忙。
他希望韓城絮好好的,希望他能夠過上一個正常人的生活。
林安在心裏歎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個苦笑,如果紀雲澤知道當年的事情,知道她就是那個拉住韓城絮的女孩,不知道他又會怎麼想?
他們總說希望她治好韓城絮的病,可是卻沒有人知道在她心裏也有一個心魔日日夜夜折磨死她,直到韓城絮出現,直到從韓霖嘴裏聽說他就是當年那個男孩,韓城絮變成了她的救贖。
“我會盡力的,我也不想看到他一直活在那樣的記憶裏,他應該有更好的生活。”可我的生活裏應該沒有我。
最後這一句話林安沒有說出口,可是一想到以後要離開他,林安心裏更多的是苦澀,不得不為之。
“其實自從你來到他身邊開始,除了上次因為你失控之外,我再也沒有看到他失控過,現在他也變了,不管對人對事都溫和了一些,這是以前他從來沒有過的事情。”紀雲澤道。
小白在桌子上伸了個懶腰,舔了舔紀雲澤搭在桌子上的手。
“他有心病的這件事情有多少個人知道?”林安突然想起,當初韓冰隻是讓自己幫忙改變韓城絮,而並不是治好他…
紀雲澤幫小白順了順毛,道:“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就連他二叔和韓霖也不知道,我並不知道他小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肯定是很不好的事情,不然也不會成為他的心魔。”
林安默然。
那當然不是什麼好事情,對所有被綁架的人來說,那件事情一直是夢魘一般的記憶,就像林安,就算是已經長大了,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還是會在午夜夢回的時候想起那雙絕望的眼神。
在那件事情當中,韓城絮失去了他唯一的親人。
紀雲澤什麼時候帶著小白離開的林安並不知道,隻是覺得心情越來越沉重,很多事情都在不斷的發生,也在不斷的被提起,就像是一個網,把她和韓城絮深深的束縛在其中。
林安回到屋子裏麵,叫小甜幫她煮了一碗麵,吃完之後就窩在沙發上等韓城絮回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在迷迷糊糊中,林安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很輕,翻過身子,靠在一個結實的胸膛上,於是她非常安心的繼續睡了起來。
睜開眼睛的時候對上了一雙帶笑的眸子,林安動了動身子,發現自己正躺在寬大的床上,身上蓋著被子,昏黃的台燈在床頭微微發亮,而韓城絮穿戴整齊,正在整理自己的領帶。
看到她醒來的時候,低下,身子在她額頭上落下了一個輕輕的wen,又幫她把被子蓋嚴一些,他臉上始終都帶著溫柔的微笑。
林安動了動嘴唇,才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