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在想,那個女人無論在什麼樣的時刻都能冷靜地麵對和解決任何問題,甚至有著超出常人的承受力。
老老實實地又養了幾天傷,林安的傷口終於完全恢複了。拆下紗布的那一刻,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恢複了生機與活力。
隻是那道傷口,卻通紅醜陋,如同一條細小的蛇蜿蜒在她的手腕。
紀雲澤已經在為她治療的時候用了最不易留疤的方式,但是奈何林安的傷口太過嚴重,不用激光根本沒有辦法完全消除。
“我覺得你的疤痕可以盡快治療了,明天就和我一起進激光室吧。”紀雲澤將紗布丟到垃圾桶裏對林安道。
林安卻搖了搖頭,“這是我戰績的證明,我為什麼要將它銷毀呢?”
“林安,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是很可惡的一個女人。”紀雲澤盯著她的臉,一字一句道。
“可惡?這已經是我接收到的很文明的評價了,紀先生,如果你僅僅用可惡一個詞來形容我,那麼一定意味著你根本不了解我這個人。真正了解我的人,都想要殺了我,關於這件事,韓城絮一定最有發言權。”林安冷笑道。
她不是木頭,也是冰冷的武器,曾經和韓城絮相處的那些日子一直都作為記憶儲存在她的腦海裏,所以她對韓城絮手留情。
可是那個男人又對她做了什麼?
林安緩緩閉上了雙眼,那個小黑屋,她再也不可能進入第二次。韓城絮,或許最初是我惹了你,可是從現在開始,你我之間便沒有所謂欠與不欠了。
紀雲澤沒有經曆過林安的過去,所以並不能完全體會到這個女人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絕望氣息。
最終,他隻是默默地歎了一口氣,這既然是林安和韓城絮兩個人之間的鬥爭,那麼便不關他紀雲澤任何事,說到底,這麼久以來,他都是在多管閑事罷了。
紀雲澤出來的時候,恰好遇上小甜,小甜手裏端著一個托盤,見他臉上鬱色,連忙問:“紀少爺,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紀雲澤搖搖頭,“你這是要去哪兒?”
小甜麵上一苦,“還不是大小姐,以前明明是那麼溫柔的人,可是最近一直在發脾氣,又什麼都不肯吃,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少爺吵架了。”
“沒事的,大概過不了多久她就會恢複了,你去告訴你們大小姐,少爺已經準備給她辦一場很隆重的生日宴會,到時候會有很多人過來,十分熱鬧。”紀雲澤寬慰道。
“真的嗎?”小甜的眼睛一亮,立即來了精神。
“怎麼,我還能騙你不成?”紀雲澤在這一刻,覺得小甜還真是有些意思。
“我就知道紀少爺是個好人啊!”小甜感慨一聲,沒有再多說些什麼,徑直跑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第一時間告訴韓冰這個好消息。
紀雲澤無語地搖了搖頭,那丫頭,果然單純地像個孩子。他轉身望了眼屋後緊緊關閉的房門,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若是林安也變成這幅模樣,那還真是令人無法想象。
為了保持低調,林安最終還是像紀雲澤妥協了。不過她對於自己那麼久不用見到韓城絮這件事表現出了十足的開懷。
當然,她跟著紀雲澤去進行激光治療的目的並不僅僅是除疤那麼簡單。
激光室就在紀雲澤的實驗室內部,雖然她受傷的時候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但是醒來後就被轉入了特殊的病房裏,所以她後來一直都沒有機會進來。
紀雲澤是什麼人?天才醫學家,他的實驗室裏,想必會有很多了不起的東西。
紀雲澤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寶貝已經被人盯上了,他隻是想要盡快把這位林小姐給治療好,然後再也不摻和她和韓城絮之間的破事。反正用林安給韓城絮治病這條路是徹底行不通了,畢竟林安每出現一次,韓城絮的病便嚴重一分,照這個速度下去,就算他真的被老天優待,也沒有辦法將韓城絮治愈了。
接受完治療後,林安並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頗有耐心的和紀雲澤胡扯幾句,順便將實驗室的大體構造了解了個徹底。
第二次治療同樣順利,此時的林安已經探測到紀雲澤的寶貝都放在哪裏了。
隻是……
特麼的保險櫃要不要這麼高端,為什麼都是指紋識別?
林安想破頭都沒有想到搞來紀雲澤指紋的方法。而且,她從來沒有親眼看到過紀雲澤開那些櫃子,甚至不知道應該去搞哪個指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