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夜那邊肯定會借此再鼓動慫恿她再次對沫兒下手。幻炎,接下來這段時間可能要辛苦你了。”雲白鳳走後,唐言漠不放心地提醒著幻炎,讓他做好跟他們進行‘殊死搏鬥’的準備。一切交代完畢,他才安心去看淩沫。
唐言漠剛走進房間,就見到滿地一片狼藉。再看淩沫安穩地躺靠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心裏緊繃的大石頭便落了下來。隻是為了不讓她看出端倪,麵上依舊是冷冷的。“是不是我這段時間對你太過縱容了?”
“那天風眠幫我診出的結果並不是純粹的操勞過度而致的發暈對嗎?”她坐在那裏對他的話並未動容半分,反而出奇地安靜。
唐言漠撇撇嘴,對她表現出的態度頗為迷惑,“你都知道了還來問我!”
她卻在他意料之外笑了,抬起頭,清眸泛著一縷晶瑩的水波,望向他的眼神帶著一絲動情,“你不打算陪我去醫院看看胎兒發育得到底怎樣了嗎?”
他眼裏的迷惑更加濃厚了,臉上掛著十足的警告,“你又想做什麼!你最好不要給我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
她又一次笑了,卷起嘴邊好看的梨渦, “隻是檢查一下而已,你緊張什麼呢?”
這一次唐言漠僅是冷笑,並未吭聲,也滿足了她的要求。而淩沫從醫院檢查回來了後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的舉動,該吃吃該睡睡, 之後也未再向他提出要和離的事,然她好像變得更加不願和他說話,整個人變得沉悶抑鬱起來。這讓他非常擔心。她突然轉變的如此安靜並沒有放鬆他對她的警惕,反而派人加緊了對她的看護。
轉眼過了5個多月,此時已入春,天氣還未轉暖,淩沫身上穿的衣服有些多,挺著又大又圓的肚子,體重的迅猛增長讓她行動起來笨重如企鵝。雖如此,但她的身材依然保持得很好,後麵看起來依然是少女的模樣。然而鬼知道她這五個多月來都經曆了什麼。她的好幾次計劃都被唐言漠給戳穿了。她近不了雲白鳳的身,雲白鳳也害不得她。不過她並沒有放棄,而是靜靜等待契機。
今天是產檢的第32周,本來唐言漠打算陪著她一起去醫院的。集團裏臨時有事他一時走不開便找了倪貝強保護著她,暗中還派了另一批人跟著,以防萬一。
可誰能想到就因為他的這次沒陪同,才會讓想傷害淩沫的人無所顧忌而有機可乘。僅上個廁所的空隙,她便從大家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當淩沫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平躺在空無一人手術室裏的手術台上,她剛想撐著手臂坐起來,可發現自己的四肢竟綿軟無力。於是,她便張口喊了喊,希望有人能聽到她的聲音察覺自己的存在。幸好抓她的人並沒有封住她的嘴巴。
“別喊了!這裏是X市醫院裏密閉性最好的手術室,就算你喊得再大聲也沒有用的。淩沫,今天就讓我先送你還有你腹中的孩子一程吧!放心,你到了陰曹地府不要害怕,因為很快我會送唐言漠去陪你的。哈哈哈……”
慕曉瞳幽靈般的身影出現在她的眼前,眉眼間充斥著幽怨惡毒。說完,她陰惡地笑得極其癲狂。她的一隻戴著消毒過的白手套的手沿順著她的胃部漸漸劃下至她隆起的小腹處。
“慕曉瞳,你怎麼……”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油然上心頭,淩沫來不及再說什麼,最後隻喊出兩個字,“不要——”大腦的意識便在慕曉瞳不斷往下的發狠動作而被一股突然撕裂的疼痛瞬間侵吞。
“呀!真的對不起呢,我一激動把你羊水弄破了。不過你的忍痛力隻有這麼點嗎?你可要堅持住啊,因為我會等著你的胎寶寶在你腹中窒息而死,而後用手術刀把他弄出來,然後讓你好好看看我是如何把他折磨致死!”
慕曉瞳殘忍地說著,她從一邊的桌子上拿出一把手術刀在她小腹上比劃著,臉上保持著陰狠的笑容。“你放心,我給你打了局部麻藥,我下手的時候你絕對不會太痛的。”
淩沫在她殘戾的笑聲中,瞳孔驟然放大,驚恐無助鋪上了整張因害怕而發白的臉。所有的堅強自尊在這刻轟然傾塌,強忍的淚水猶如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從眼眶中洶湧奔出。“慕曉瞳,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放過他,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求求你了……”
“我不要你做什麼,我就要你死,你求我也沒用啊!”她的麵容上扭曲著變態的狂戾,用以無奈又憐憫的眼神看著她痛到極致的表情,嘴角勾起殘暴與無情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