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迷失中被縷縷飄揚的古笛聲喚醒。黑夜,寧城的夜晚依舊喧嘩如晝,街道上不停地有人來回穿梭,正是這樣的繁華才能體現它的安寧。天空漸漸泛出銀白的光輝,月光總是會毫不吝嗇地給予每一個人希望,照亮了前行的人們,歸家的人們。笛聲響起,十分悠揚。“什麼聲音?”山崖上的人似乎被這聲音驚醒。“我是誰?我又在什麼地方?”唯一記得的似乎隻有自己的名字——楚南風。耳邊突然響起一陣清脆的笛聲,楚南風慢慢站了起來。追尋著那聲音,。一個老人出現在楚南風旁邊。這是一個看起來很老的老人。白發蒼蒼,可是楚南風卻覺得他並不老,不知道為什麼老人依然慢慢望著遠方吹笛,神情淡然。“你是誰?”流落在這山崖上的楚南風第一次開始說話了。“哦!”老人原本微閉的眼睛忽然睜開,蒼老的身影有了光彩。老人微微閉上眼睛,一切又歸於平靜。“你的劍呢?”“我的劍?”楚南風執著手中的劍,在他眼中這隻是一塊不能用的廢鐵。“請賜教。”楚南風輕聲道。“嗬嗬。”老人微微笑了,那雙洞察萬物的眼睛又恢複了蒼白。“我該去哪裏?”。楚南風直直的望著老人,覺得他可能知道答案。“別著急孩子。”老人扶起他,眼睛直直看到他的心裏,“去西方沙漠吧,那裏有你要找的。”楚南風拜別了他,獨自上路。雖然神秘的老人暫且給楚南風指了一條明路,但楚南風知道,自己的路還是要靠自己去尋找。在這個充滿鬥士和修為的世界裏,尚不知道自己實力的楚南風該如何安全到達目的地?尋找自我的旅途到底會不會充滿艱險?起碼此刻是不得而知的。但是楚南風卻並不急,應該說,他對自己唯一的了解就是性格。他知道,總會有一個契機的,一個讓他了解到自己力量的契機。“不過,要是自己真的很弱,人生可就真的走到盡頭了。”他自嘲道。正想著,他突然發現機械城的城門已經近在眼前,出了城,就是廣袤的叢林和荒野,官道上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他回頭看了看這座休憩之城,巨大的鳥巢狀鋼鐵把整個城環繞,讓她遠離危險。他不由得感歎道:“這城裏和城外還真是不一樣,仙境與荒野之別。”走了一段路,四周漸漸暗了下來,烏鴉棲息在樹上“嘎嘎”叫著,黑亮的眼睛不懷好意地盯著他,還像在大量這個敢獨自上路的勇敢者什麼時候死去。此時已是月明星稀的時候,楚南風找了一棵路邊的大樹,正想靠著睡一覺,沒成想一陣驚訝聲打斷了他。“兄台你…這是在做什麼?”楚南風回頭看了看,是一個30多歲的中年男子,聲音清峻,麵貌溫和。正趕著一輛馬車經過。“我想在這歇息一會兒。”楚南風回答。“在…這兒?”他四處環顧了一下,“這裏好像沒有能歇息的地方吧。”“就在樹上。”楚南風拍了拍樹幹“挺結實的。”那人的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這也能睡嗎?”楚南風實在是對他的十萬個為什麼很不耐煩,但還是沉住氣說:‘鄙人一直是這樣過夜的。““兄台是不是…沒有盤纏?“那人試探地問。這一問倒真是問倒了楚南風.“是的,不過沒有盤纏也沒關係的。”反正自己不用吃飯,住宿問題也好解決。楚南風感覺到這個男人肯定有什麼事情,不然怎麼會平白無故地來關心自己這個素不相識的路人呢?“兄台是有什麼煩惱吧!”聽到楚南風這麼說,那人歎了口氣,看來他的直覺沒錯。“不瞞你說,我是一個做小本買賣的商人,本來我的這批貨物是有鏢師保護的,馬車夫也有一個,沒成想剛出機械城就遇到了強盜,鏢師武功雖高卻不敵數量眾多的強盜,最後還是命喪黃泉,在下看準時機,趁強盜們不注意的時候溜了出來,險些就丟了性命。在下不是什麼鬥士,也沒有什麼修為,一個人走夜路實在是。。。也不知道接下去的路程還會不會遇上強盜。”“先生的意思是,你想要和我一起走?”“對對對,我看兄台像是習武之人,孤身一人不如相伴而行,你說呢?”楚南風愣了一會兒,那人看他還在猶豫,忙道:“兄台不用擔心,我還是有一些盤纏的,若兄台跟我一起走,打尖住店也方便些,就不用睡在樹上了。”楚南風怕他會錯意,擺擺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雖是習武之人,但卻不知道自己修為如何,若是不敵強盜,還怕連累了先生,辜負了您的一番好意。”“哎!沒事沒事,我就是想結個伴,讓自己安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