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放亮,冷月軒三人騎著店小二備好的馬匹,在無名氏帶領下,一路向西,向青伽山進發。
沿途山林茂密,小河流水潺潺,風景秀美,可三人實在無半點欣賞的心情。
一路上放馬狂奔,很快就走到了大路的盡頭,走上崎嶇的小路,越走越高,到了馬匹無法前行,荊棘遍地的山路上,帶上預備好的一些食物飲水,棄馬前行。
翻過一座座山峰,到了低窪平地上,這裏就是傳說的合虛穀地,空空的穀地上,沒有任何植被,隻可以看到一大片千萬年風化而成的黑色石柱矗立,等他們到了最靠近的石柱時,已經日當正午。
三人坐在石柱林外吃著帶來的幹糧,喝著路上接的山泉水。冷月軒望著高大聳立的石柱,若有所思,“這些石柱或許能派上用場。”
等到吃飽喝足,三人開始了探索合虛穀地的石柱,所謂合虛穀地上去,到底指的是什麼,無名氏也說不上來。找了一個時辰,也不過百十根石柱而已。站在石柱林中,光線明顯暗多了。一陣山風吹來,風吹山石,在石林中發出一陣陣瘮人的怪響。而且越想越大,似乎不會止歇。
冷月軒看了看已經很疲憊的無名氏,心想這樣不行,走了大半天,師父已經在勉強支持,這樣下去,師父很可能在找到前就堅持不住,想到此,眼神不自禁看向天香仙子。
天香仙子心意其實和冷月軒一樣,兩人一瞬間的眼神交流,兩人已有了默契,天香仙子拿出來裝水的葫蘆,用葫蘆中的水慢慢倒下,泉水穿過天香仙子捏著的空心拳,流到地上,泉水並不滲入地下,化作一條看似透明的小蛇,遊向最北方,在最北的一座山壁上,停了下來。
冷月軒背起無名氏,三兩個縱越,已到了山壁頂端。
山壁頂的風光完全是另一番景象,成片的繁盛灌木,足足的有幾人高。而且茂密異常人隻能在其中爬行,才可勉強通過,三人爬了半個時辰,才出了灌木林。
此時天色已經傍晚,這裏雖然草木也很繁盛,行走就方便多了。隻是天色已黑,不遠處還時不時傳來狼群的嚎叫,此起彼伏,經久不決,讓人不寒而栗。
三人正愁如何找路時,冷月軒也看著天香仙子,心想不行隻能靠仙術在找找了。
忽然,無名氏“咦。”了一聲,指著一些長滿青苔的木頭說道:“好像有字”
兩人急忙照亮有字的木柱,仔細看,能見到清晰的字跡,都用金漆所寫,金漆以外的地方長滿青苔,看來也有些年頭。隻照了一兩跟木柱,無名氏已認出,寫的都是《般若波羅密心經》隻是不知是誰立在此處。
這時天色更黑,又無月光,三人已經明顯感到身後不時有動物,跳來跳去,體型碩大,還不時發出“嗚嗚”低鳴,穿過來的聲息判斷,就是那群野狼。野狼,三人自是不懼怕,隻是真被哪隻跳過來,咬上一口,也不時玩的。
於是,三人手持火折,向木柱中心進發,隻走了一會,就看見了久違的善蟬寺。
善蟬寺的匾額已經落了幾片漆,幾處房子業已明顯久無人使用,破敗不堪。許多屋外多長滿青苔青藤。
三人進入中殿,殿內中結了大大的的幾張蛛網,幾隻拳頭大小的蜘蛛坐鎮當中,似乎這裏已經荒廢多時了。
見到了因禪師無望,無名氏難掩心中落寞。又累又餓,一屁股坐了下來。
冷月軒見了不忍,勸道:“師父,等天明了再找找,今天先吃點幹糧,歇息了吧。”
“是啊!也許另有機緣也未可知,先不用太過氣餒。”天香仙子也幫著勸道。
“糟老頭一把年紀了,早點晚點也沒什麼擔心的,倒是連累你們年輕人,白跑一趟。”說完,還笑了笑。
兩人都聽出無名氏笑聲中的失落,也不知該如何勸解,當下也不說破。各自在中殿裏尋幹淨些的地方和衣睡了。
一夜雖然無話,大家都知道,別人並未睡著,迷迷糊糊的混到了天明。
羅鴻翼在石柱林中穿行著,在石柱中轉了快一個時辰,越走越遠,現在已經找不到來時的路。打發出去的幾個親信也不見回來,未免驚動冷月軒,還不能大聲呼喚。
已經自昨天李千鷹帶來冷月軒的消息,他帶了幾名親信馬不停蹄的追過來。因為風雷堡大多人派了出去,就命李千鷹召集人馬,隨後趕來。
也虧了李千鷹的消息,這麼偏僻荒涼的地方,冷月軒三人真要是躲上幾年,還真找不著了。
“一個女人,一個內傷未愈的糟老頭,能和自己走幾招的,也不過就是冷月軒一人,嘿,這我要是都對付不了,還是風雷堡主嗎?”羅鴻翼心裏想著,就不知道李千鷹何時能帶隊人馬趕來,隻要團團圍住,就不怕三個大膽小賊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