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圍困(1 / 2)

夜深而靜路邊幾棵光禿禿的柳樹就像被火烤過一般,沒有一點生命的活力。

王小二搓了搓凍得發紅的雙手,嘴裏嘟嘟囔囔的道:“這他娘的什麼鬼天氣啊,真的連鬼都凍死了,還說人呢。”說完後從他那破的都可以看見裏麵的棉花的破皮襖下麵拿出了一麵磨得發光的破鑼和梆子敲了起來:“天幹物燥,小心火燭。防火防盜,安全睡覺……。”那麵破鑼本來就聲音極為刺耳,但王小二的聲音卻更為難聽,兩者配合在一起,再加上在這萬乃寂靜的夜晚,聽起來就像是勾魂的小鬼一般,讓人聽起來不寒而栗。

突然,不知從哪裏竄出兩隻打架的野貓,可能是由於衝出來的速度太快了,有一隻竟然一下撞到了王小二的懷裏,那隻貓見撞到了人身上,嚇得發出了一聲怪叫,然後一下從王小二的身上跳了下來,向著黑暗處跑了。王小二雖說已經習慣了在這夜間的打更工作,但這突如其來的一下也的確讓他吃驚不小,他很快的定了一下神,然後將那麵破鑼朝著另一隻貓扔了過去,那隻貓見狀,也顧不得去追趕另一隻占了它便宜的野貓。拔腿就像另一個方向飛速的蹦去了。而那隻破鑼撞在路邊的石頭上,蹦出了幾點火星,然後就像一個輪子一般朝著下坡滾去了,一路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王小二見狀,這下可慌了神,雖說這麵破鑼在別人眼裏一文不值,但對他王小二來說可是吃飯的家夥啊,丟了它就等於丟了飯碗,而且這破羅還是村長借給他的。王小二想到這些,就像發了瘋一般的遁著聲音追去。

“哎呦,疼死我了,這是哪個生孩子不長屁眼的把石磨給放到這了,害老子摔了麼大的一個跟頭,邊罵邊翻了起來,又朝著下麵跑去。邊跑邊還在嘴裏絮絮叨叨的罵個不停,反正是把人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翻了個遍,什麼髒話都有。

“咣當”,王小二一下坐到在了地上,雙手抱著額頭揉個不停,過了好一會才停了下來,隻見王小二滿臉是血,而且額頭上還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包,包上麵還隱隱泛著血絲,好像就要破裂一般。過了好一會兒,王小二才喃喃的道:“我記得今天晚上沒有星星啊,怎麼我眼前全都是小星星,而且還一閃閃的。”說完後又站起來向前用手摸了一下,“我的天啊,這天怎麼塌下來了,用手都可以摸到”。同時身子條件反射性的向後猛地跳了一下,隨機轉身狂奔,生怕這“天”把自己給壓死。跑了好一會兒,他才猛然醒悟到,是不是他剛才錯把什麼東西當做天了,要不然的話,這天塌地陷的速度肯定比他奔跑的速度快多了,意識到這一點以後,他才躡手躡腳的向著原來的方向走去。他心想,就算是天真的塌下來的話,他用手中打更的梆子還可以頂一下,想到這裏後,他又將打更的梆子攥的更緊了。

“靠”他媽的原來是一扇門啊,害老子的膽都快嚇破了,還把我的頭撞疼了。”說著用手摸了一下臉,他感到手裏粘糊糊的,他把手放到眼前,憑借著那點可憐而微弱的光芒一看,原來是流血了,剛才他可能是由於太緊張了,因此一時沒有發覺,現在一看,竟然滿臉是血。本來剛才被貓嚇了一次,就憋了一肚子的氣,現在又被門撞了一下,可謂是氣上加氣,氣上心頭啊而怒火攻心啊。

正所謂“怒從心上起,惡從膽邊生”,隻見王小二順勢拿起手裏打更的梆子,朝著那扇門使勁的咋了下去,而且覺得這樣還不夠解氣,邊砸邊還用腳使勁的踹,嘴裏還不斷地罵道:“教**的撞我,叫你沒長眼睛的東西撞老子,我叫你個當材燒的破木頭撞我,我叫你……”王小二也沒考慮到,門到是不是長了眼睛,反正他隻要覺得怎樣解氣,怎樣可以讓他舒服他就做了,管那麼多幹嘛呢。

這樣的一個場景,如果有人在場的話,一定會以為王小二是個瘋子呢!

“那個殺千刀的在敲老娘的門啊,敲敲敲,趕著死要要等到明天啊,是不是生孩子沒屁眼了……。”罵聲猶如滔滔江水一般從裏麵傳了出來。同時房子裏麵的燈亮了起來,透過模模糊糊的窗戶紙,可以看到一個婦女模樣的女人在穿衣服,因為她那突出的雙峰就足以說明她的性別。

聽到這殺豬般的嚎叫大罵聲,王小二瞬間失去了剛才的那般神氣,整個人頓時就像打折了脊梁骨的動物一般,頓時軟了下去。也顧不得撿他那麵不知用了幾輩人的破鑼,一溜煙的跑開了。

在確定了蘇寡婦不會追來了後,他才一下癱倒在地,口鼻冒著大股大股的白氣,回想著剛才的那一幕,他知道,如果被蘇寡婦抓住的話,他肯定至少會“脫一層皮”,蘇寡婦罵起人來,那張口就像決了堤的的洪水一樣,波濤洶湧,滔滔不絕。他很清楚的記得,去年張大嫂家的一頭驢吭了蘇寡婦家的幾棵白菜,結果被蘇寡婦發現了,於是就和張大嫂兩人幹上了,想那張大嫂也是女中的吵架豪傑,結果還一個回合不到,就被蘇寡婦活活給罵的氣死了,最後還是他幫忙抬回家的,現在想起來,都是心有餘悸啊。回頭一想,他今天還算是幸運的,雖然丟了賴以吃飯飯破鑼,但至少算是撿回了一條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