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年1月1日。
夜晚11點。
在半島咖啡的頂樓,正聚集著一群孤單且寂寞的人。
今是019年的最後一,也就是跨年之夜。
每一年的跨年夜,江州市市政府都會在瀏陽河上舉辦一場隆重的焰火盛宴。而半島咖啡的三樓正好能夠一覽瀏陽河的全景。平日冷冷清清,可是今晚上卻已經是人滿為患了,甚至還有人正在舉辦跨年生日宴會。
“你真的做過任何事情?”
楊冰雪淡淡的掃了劉洋一眼,麵無表情。身為這裏的服務員,她自然是見多識廣。
每在咖啡廳裏裝逼的人多了去了,上次還有一個人戴著一塊生鏽的大金表這是勞力士。半個月前有人吹牛逼自己會飛,硬生生從三樓跳下去了,最後在醫院躺了半個月,家屬接回去的時候還帶了一張精神證明。
眼前的劉洋在楊冰雪的眼中和那個吹牛逼自己會飛的人沒二樣。
因為她根本就不相信有人什麼事情都做過,殺人、放火、打家劫舍……那可都是江洋大盜幹的事情,眼前的男子年紀輕輕,看起來倒是像個學生。
“當然。”劉洋點頭,他雙手捧著一個透明的玻璃杯,杯子裏卻是琥珀色的酒。
楊冰雪看了劉洋一眼,毫不客氣的道:“那你殺過人嗎?”
開口就異常的犀利和尖銳。
答案無非兩個。
如果劉洋敢殺過,那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報警。
如果他沒有,那不就證明他騙人嗎?
“殺過!”劉洋認真的點頭,眼眸裏仿佛一下子就充滿了戾氣,他冷冷的道:“我殺過形形色色的人。我殺過站街的妓女,我殺過自以為是的社會精英……”
楊冰雪頓時震驚了。
那一雙眸子,仿佛充斥著冰冷的氣息。
那一瞬間,她竟然有些相信了眼前這個男人。
“那……”楊冰雪聲音有些顫抖,她心翼翼的朝著劉洋走了過去,指著不遠處掛著的電視機,此刻的電視機裏正播放著美國總統向世界人民表示新年的祝福,她問道:“那你見過美國總統嗎?”
劉洋隻是瞥了一眼,又繼續低頭盯著杯子裏的酒。
楊冰雪好奇的看著劉洋,這個怪人,一個在咖啡廳裏喝酒的怪人。他確實很怪,和別人不一樣。來半島咖啡的人,要麼是來裝文青,要麼是來裝文藝,或者是來裝有錢人泡妞。
可是。
眼前這家夥卻完全不一樣,一件很樸素的外套,一條黑色的修身褲,匡威的板鞋。很帥,但絕對不是多金的主兒。
“當然見過。”劉洋點頭,道:“確切的,是他從美國飛過來找我。”
撲哧!
楊冰雪捂嘴而笑,道:“我差點就相信你了。”
“你不信我?”劉洋扭頭看著楊冰雪。
楊冰雪迎著劉洋的目光。
目光如炬。
那一雙眼眸十分清澈,深邃。在那深邃的底下,仿佛是隱藏了千年的孤單,萬年的寂寞。
楊冰雪的眼眸顫抖,她從未見過這麼單純的眼神,也從來沒見過這麼孤單的眼神,仿佛讓人有一種想把他抱在懷裏的錯覺。
她突然發現,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男人竟然如此神秘。
神秘的竟然讓人有些好奇。
好奇的讓人想要扒開他身上的故事。
“這種都是無法驗證的事情,我要怎麼相信你?”楊冰雪好奇的看著劉洋。
劉洋也沒抬頭。
他輕輕撫摸著脖子上的那一塊黑曜石,內心暗道,唉,這都已經五千年了,什麼時候才是一個頭兒啊。
“其實,也不用你相信。”劉洋低頭輕語,道:“就算你信了,這一切對於你而言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劉洋中了一個神秘的詛咒。
他被困在了一塊黑曜石之中。
這個神秘的詛咒已經跟隨了他五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