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霓裳聲嘶力竭地控訴道,“父王你怎麼可以如此狠心,竟然為了一個來曆不明的賤人而不顧自己女兒的死活!”
“住口!”帝君怒視著她道,“嫣兒是我和蓮若的孩子,而蓮若又是我此生最愛的女子。若非你母後從中作梗,我與蓮若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更不會一家三口妻離子散。你若再敢辱蔑嫣兒,便休怪我不顧念父女之情。”
霓裳一臉驚痛地道:“原來你竟愛著天後!那母後算什麼?我又算什麼?你此刻如此對我,又哪裏顧念到父女之情了?”
帝君怒斥道:“我若當真不顧念父女之情又何必要救下你?”
霓裳吼道:“你救下我便是為了廢了我嗎?”
帝君一臉冷然道:“我實話告訴你吧,今日即便嫣兒不說,我也定不會輕饒了你。蓮若如今中了你的紅蓮業火,生死未卜。她若無事便罷,她若有事,我即便不廢了你,也會將你終生圈禁。就算你的母後,此生也休想再見到你。”
霓裳瞠目結舌道:“你便如此恨我嗎?”見帝君隻冷冷看著自己,並不言語,想來他是真的恨上自己了,她不由喃喃道,“你方才還讓他們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自己卻對我如此決絕。”
帝君心下一歎,語氣不由軟了幾分道:“但我也說過,若蓮若無事便罷。”
仿佛看到了一線希望,霓裳連忙哀求道:“若天後得救,你可不可以不要廢了我?”
帝君不由看向花緬,卻見她勾唇一笑:“可以,隻要你能讓滕顏起死回生。”
霓裳先是一愣,繼而眸光乍亮:“我想起來了,當日他中紅蓮業火的一刹那,身上發出一團光,或許是有神靈護佑,他並未灰飛煙滅也說不定。”
花緬冷嗤道:“為了保命,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霓裳連忙賭咒發誓道:“我若有半句虛言便不得好死。”
花緬見她神情認真不似作假,不由凝眉沉思了起來。那日滕顏中了紅蓮業火,一句話都沒有留下便離開了人世,而她並未看到他的魂魄離體,隻以為他是魂飛魄散了。如今想來,恐怕並非如此。滕顏喜歡隨身帶著一個太極八卦鏡,說是可以防身化煞。如果霓裳沒有撒謊,那滕顏身上的那團光便應是那八卦鏡發出來的。而他的魂魄……莫不是進入了那八卦鏡中?想到這裏,她心髒一陣狂跳,當即對懷凡道:“我要去一趟天界,你和師父先幫我看著霓裳,若母後無事而滕顏的魂魄也還在的話,我便放過她。”
淩月連忙道:“我陪你去。”
懷凡道:“以你們的法力,到得了天界嗎?”
花緬突然意識到自己如今已非先天的仙身,隻怕即使施展出騰雲之術也到不了天界,於是對帝君道:“看來隻能勞煩你了。”
帝君因掛念蓮若,當即便應了下來。淩月擔心花緬被子離拐走,執意要隨她同去。姬雲野借口想見識一下天界,也要跟去。而寶兒更是吵嚷著要去仙界看神仙。最終大家一拍即合,在帝君的帶領下,駕著兩個雲頭呼啦啦地直朝天界飛去。
眾人在花緬的指引下首先到達了司命星君所在的第一天府宮。
司命看著隨她而來的一大群人,不由蹙起了眉頭,這陣仗,究竟所為何事?莫不是找自己興師問罪來的?
花緬連敘舊的工夫都沒有,二話不說便跟他討要太極八卦鏡。司命聞言不由唉聲歎氣了起來。
花緬心頭一緊,急聲道:“這是滕顏唯一的遺物,我墮凡前把它交給你保管,你該不會把它弄丟了吧?”
司命支支吾吾道:“丟倒是沒丟,可是……”
“可是什麼?你快說啊!”
“咳咳……你別急,快鬆開手……”
見他臉漲得通紅,花緬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一時情急表現得有些過激,忙鬆開抓著他衣領的手道:“快說!”
司命喘了口大氣道:“你墮凡後,有一日我閑來無事,翻出了你放在我這裏的八卦鏡,無意中發現那上麵竟附著一個魂魄。八卦鏡乃震懾陰邪的至陽之物,外明內暗,大有乾坤,而能容於八卦鏡的魂魄必定充滿了正氣。我於是把那魂魄引了出來,結果得知他便是滕顏。當他知道你的身份並聽說你已墮凡後,非要讓我答應他一個請求。我琢磨著,你既然如此在意他,想來也不會反對,於是便答應了他。”
滕顏果然還活著!這一刻,花緬心中的喜悅之情竟是難以自抑。這時便聽得霓裳如釋重負地道:“既然他還活著,你可以把我放了吧?”
花緬睨了她一眼道:“急什麼?等會見了母後我自有定奪。”話落,她繼續問司命道,“你答應了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