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緬認真看了片刻道:“雖然得不出那麼多線索,但結論都一樣。”
“哦?”姬雲野好奇道,“說來聽聽。”
“‘帛’字乃‘皇’頭‘帝’腳,說明照世鏡的失竊和皇帝有關;‘帛’字中含有一個‘吊’字,意為‘形影相吊’,說明這個國家在中土大陸之外偏居一隅,應是天照國;‘帛’字中含有一個‘口’字,意為開口討要;而‘帛’字本身便有‘化幹戈為玉帛’之意。”
姬雲野不無佩服地道:“如此看來,竟是殊途同歸呢。還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花緬自豪地道:“是啊,白眉師父人雖不太正經,但測算還是有一套的。作為他的徒弟,即使隻學到了皮毛也已受益匪淺。”
姬雲野道:“如今既已有了方向,你有何打算?”
花緬想了想道:“如今我與師父的婚期已近,還有很多事情要操辦,不便離開,要不,等婚禮過後,我讓師父陪我去天照遊玩,也把你帶上,等你討來照世鏡後借我一用便是。”
她安排得還真是滴水不漏,可他如何能夠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成親而不管不顧?但轉念一想,距離他們的婚期尚有三日,他以一介凡人之軀固然無法在三日之內討來照世鏡,但若借助懷凡的仙力就另當別論了,於是提議道:“你不妨找個借口讓懷凡仙真帶我去天照一趟。”
花緬覺得此法甚好,當即應允了下來,然後出了殿門禦劍直奔青雲峰。
到得峰頂,一眼便看到了在花樹下品茗對弈的懷凡和淩月,她走上前去端起淩月麵前的杯盞“咕咚咕咚”將裏麵的茶水喝了個底朝天後又斟了一杯握在手中,然後偎依在他身旁“認真”地觀看起了棋局。
淩月輕笑一聲,將她摟入懷中道:“看你入神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棋技有多高超呢。”
花緬將茶杯舉到他唇邊道:“就是棋技太差,所以才要好好學習嘛。”
淩月就勢抿了一口道:“且不說你原本便跟白眉師父學過,後來也跟著我學了不短的時日,一直也沒見你有什麼長進,我還真不敢相信你能學出什麼花樣來。”
花緬不以為意道:“消遣娛樂而已,我又不靠這個吃飯,學不好又有什麼關係?”
懷凡落下手中一子道:“我終於知道念兒為何棋技這麼差了。”
花緬好奇地坐直了身子,追問道:“為什麼啊?”
“因為你的興趣並不在此。以你的聰慧,若有學習功法那種精神,相信沒有學不好的事情。”
花緬恍然道:“果然是呢,我還以為自己很笨呢。”
淩月刮了刮她的鼻子道:“你要是笨的話,世上便沒有聰明人了。”
花緬被他這個親昵的舉動弄得一愣,這感覺好熟悉,可師父以前從未對自己做過這個動作,這種感覺又是從何而來的呢?難道自己遺忘的那四十年真的發生了什麼?
這時又聽懷凡道:“手串送給白眉和熙和帝了?”
花緬點了點頭道:“是啊,他們看起來都很喜歡呢。”
懷凡摸了摸左手腕上的菩提手串,頗有些吃味地道:“念兒的手串做得如此精致,誰收到這麼好的禮物會不喜歡?不過,看在你還算有良心,不僅第一個想到的是師祖,還把最漂亮的一串送給了師祖的份上,我便不與你計較了。”
淩月聞言神色怪異地側頭看向懷中的花緬。花緬對上他的目光後,隻覺那裏麵似乎包含了太多的內容,似質疑,又似控訴,仿佛在說,你明明說過送給我的那一串才是最漂亮的!而且,第一個收到手串的人應該是我才對吧?
她不由縮了縮腦袋,心道,我對白眉師父和熙和帝也是這麼說的好不好?事實上的確每一串都很漂亮啊,隻要每個人都覺得自己那一串是最漂亮的,大家自然也就可以相安無事嘛。
她訕笑著道:“好東西自然是要大家共同分享的。”頓了頓,她似突然想起什麼道,“對了師祖,熙和帝說他有要事想去天照一趟。我和師父還要準備婚禮事宜,不宜出行。要不,勞煩你送他一程?”
懷凡翻了翻眼皮道:“你們不是還有兩三日可以準備嗎?去天照一個來回一日就夠了,你自己為何不去?”
花緬撒嬌道:“我又沒有師祖騰雲駕霧的本事,這點小事你若也要推脫,我以後就不理你了!”
懷凡一拍桌子道:“好啊你,又拿這一套來要挾我!”
花緬一臉無辜地道:“那你去還是不去呢?”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