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淩月饒有興趣道:“想來‘豔霞居’的名字便是由此得來吧。聽你如此讚賞,我倒是想去見識見識了。”
花緬眉眼彎彎,自是樂見其成,她歡喜地執起他的手向豔霞居行去。
二人將將落座,一道身影便緊隨其後坐在了花緬旁邊,同時一個毛茸茸的物事一頭鑽進她的懷中。
花緬看著衣衫齊整毫發無損的裴恭措,恨恨地低頭看向自己懷中的雪球:“我讓你幹什麼去的?你不但沒有傷他分毫,還帶他來這裏掃我的興。你信不信我將你丟到江裏去?”
雪球縮了縮小腦袋,倏地跳下地,跑到裴恭措腳邊窩了起來。
花緬怒道:“叛徒,你給我過來!”
雪球支起身子瞅了瞅花緬,又看了看裴恭措後再次望向花緬,被她的怒容嚇得一哆嗦,重新趴了回去。
花緬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喝道:“我數到三,你再不過來,我就不要你了,你跟那個壞人過吧。一!”
雪球驀地豎起耳朵。
“二——”
雪球倏地站起身子。
“三!”
雪球驟然躥起,跳進花緬懷中,用小腦袋直蹭她的臉頰,一副討好的模樣。
裴恭措哈哈大笑道:“真是有其主必有其犬啊!”
花緬完全無視裴恭措,她拎起雪球的耳朵道:“說,他是怎麼收買你的?”
裴恭措好整以暇地看著那一人一犬旁若無人的交流,眸中全是笑意,他倒想知道雪球會如何跟她解釋。淩月亦是笑意盈盈地等著看結果。
結果果然非常人所想。雪球用它那毛茸茸的小爪子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又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然後可憐兮兮地垂下了它的小腦袋。
花緬恨鐵不成鋼地彈了一下它的腦袋:“你這個沒出息的,一點破爛吃食就把你收買了。以後若有更好的東西,你豈不是要背主求榮?”
裴恭措糾正道:“此話差矣。第一,我給它的可不是什麼破爛吃食,那可是東離最出名的姚記燒雞;第二,它也不會背主求榮,跟我親近是它心知你我早晚是一家人,我遲早也是它的主子。”
雪球頓時雙眼炯炯,一副裴恭措所言甚是的模樣望著花緬。
“噗——”淩月忍俊不禁,憋笑出聲,見花緬蹙眉望著他,方才斂顏道,“算了,雪球如此伶俐可愛,你又何必跟它計較。”
花緬將雪球往地上一扔道:“今日我不想搭理你,你愛上哪玩上哪玩去。”
雪球回頭望了望花緬,又看了看那二人,最後躍上了淩月的懷中。
裴恭措哈哈笑起,指著雪球道:“說你是叛徒,你還真不客氣。非要讓緬兒把你扔了才甘心是不是?”
花緬卻道:“阿月是自己人,雪球跟他親近可不算叛徒。”
裴恭措直接忽視花緬的話中之意,笑道:“你終於肯跟我說話了?”
花緬給了他一記眼刀,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裴恭措唇角的笑意越發蕩漾開來。
淩月輕笑著搖了搖頭,端起杯盞輕抿了一口道:“這豔霞居的茶想來比那茗悅閣的也差不到哪去啊。”
花緬得意道:“那是自然。”也不看看幕後老板是誰。
透過杯中氤氳的霧氣,淩月頗有興味地凝著花緬,唇邊不由暈開一抹淺淡卻魅惑的笑。
這笑容不僅讓花緬看得一呆,更讓裴恭措心下不爽。他輕咳一聲道:“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淩月轉眸看向裴恭措,示意他有話直說。
裴恭措循循善誘道:“閣下的笑容太有殺傷力,既然淩公子已有妻室,為了諸多還未出閣的小姑娘著想,還是少笑為妙。”
不待淩月回應,花緬便針鋒相對道:“與你何幹?我就愛看阿月的笑容,阿月貌美如花,笑起來更是賞心悅目,你是嫉妒不來的。何況,誰說有了妻室便不能再勾.引小姑娘?裴公子您不就是有了八房妻妾,還在到處拈花惹草嗎?”
裴恭措慢條斯理地糾正道:“此話差矣。第一,我從不拈花惹草,若你覺得我想摘了你這朵小茉莉便叫拈花惹草,那姑且算是吧。第二,我從不知嫉妒為何物,本公子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絕不稀罕什麼貌美如花。哦,對了,你確定你是在形容一個男子?”
花緬嗤了一聲,不屑與他抬杠,隻腹誹了一句“自戀狂”,便招呼淩月用起膳來。
飯後,花緬帶淩月逛遍了大街小巷,玩得不亦樂乎。她似乎還未盡興,約了淩月第二日遊湖後才帶著雪球告辭離去。而某人毫無自覺地跟隨了一路,直到目送花緬進了皇宮方才意猶未盡地返回自己落榻的行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