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離我們學校不遠的地方下了車,我剛下了車,就覺得胃裏一翻,接著就吐了。
以前,我坐車還從來沒有暈車過了,這次可能是被打的緣故才會吐的。
本來,我中午就沒吃飯,這時候,基本吐的就是酸水了。
吐完後,我定了定神,感覺好一些了,才挪著步子走到了一家私人的小診所。
我自己不願意去大醫院,那樣,我自己一個人根本沒辦法又掛號又排隊的。
當時,我進到了那家小診所的時候,看了看屋內的表,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別看這隻是個小診所,隻有三四十平米大,可是這個時候,屋裏的病人還真不算少。大多數都是打吊瓶的,我真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都在這裏打吊瓶,難道比醫院要便宜麼。
大夫是一個看起來有五十來歲的老頭。
他這時候正在給一名患者打針。打完針後,他就看了眼我說:“你這是打架打的吧。坐這邊兒來。”
說完,他就坐到了桌子旁,我坐到了一旁的小凳子上。
結果,大夫又是給我擦藥,又是給我包紮的。
用了時間不大,大夫就說:“行了。”
“行了?我都成這樣了,這麼三兩下就行了啊?”我問大夫。
“你這就是看著嚇人,都是皮外傷。”大夫說完,就去給另一個患者換吊瓶了。
我說:“哎,您再給我看看的,我這腳還疼著了。”
大夫一扭頭:“哦,腳也疼啊,早說嘛。來把鞋脫了,我給你看看。”
我是真的無語了,也對,我沒告訴人家,也不能全怪他。
我脫掉鞋子後,就伸出那隻腫脹的腳給他看,大夫看了看後,就站起身,從醫藥櫃裏拿出了一個深黃色的瓶子。
瓶子一打開,就躥出了一股刺鼻的味道,有點像酒精,不過我也不敢確定。
他給我揉搓了一會兒,就說:“行了。給你開點兒藥,沒什麼大事了。”
這時候,我就對大夫說:“大夫,我是被人打成這樣的。”
大夫一笑,說:“我知道是被打的,不然怎麼會成這樣啊,對吧。回去洗洗,再塗點藥,你這沒大礙。再不行的話,你就去醫院拍個片子去,不過,我覺得沒什麼用,白費那個錢。”
聽了大夫這麼說,我心裏就稍微好受點了,進來的時候,我還害怕了,怕我被打壞了。
我交了醫藥費後,又在他那的衛生間洗了洗臉,再把那件髒外套脫下,卷了起來搭在了手上,褲子上的土也被我拍幹淨了。
我照了照衛生間的鏡子,總算出門不會被人圍觀了,這樣也就行了。
接著,就裝著大夫給我開的藥出了小診所。
這時候,我的腳就感覺熱乎乎的,似乎血液也流通了,沒有剛進去的時候那麼疼的感覺了。
我想去電話亭給表哥打個電話,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是說讓他小心呢,還是告訴他我差點兒被打死了。
我覺得即使那個金寶不會在乎我,但是,金寶一出來,仨豹子肯定就活躍了。他那種人就是狗仗人勢的。
不過,我當時想,即使不找表哥,我也會找仨豹子和那個齊狗算賬的。他們簡直太慘無人道了。
這時候,我首先想到的人是洪雁,沒錯,有的時候,和表哥不好開口的,我就會找洪雁。
但是,當我到電話亭剛拿起電話的時候,就又把電話撂下了。
我想的是,這次不同以往,我如果找洪雁幫我忙辦仨豹子,那金寶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洪雁能夠辦仨豹子,但是對於金寶這樣成名已久的大耍兒來說,我真的不確定洪雁能不能和他較量。萬一再把洪雁陷進來,那我可就對不起他了。
索性,我就出了電話亭,我打算先和四輩兒他們幾個商量一下,四輩兒就是有主意,讓他幫我想想,也許會比我自己在這瞎琢磨要強。
我打了輛的士,就開奔學校了。
我到學校的時候,還沒有放學,我想,剛才在小診所折騰了一陣,這個時候也就是四點多的樣子。
那我就在學校門口等一會兒的。
我來到了學校門口的小賣部,這裏的老板也認識我。
他看到我進來,還朝我打招呼:“呦嗬,又逃課了啊。你們這幫小玩鬧們,還真是夠自在的啊,想不上課就不上啊。”
我苦笑了一下,說:“什麼啊,哎,先別說了,給我拿瓶汽水,再拿個麵包。”這個時候,我的肚子已經咕咕叫得厲害了。
“好嘞。”說著,老板先拿了個麵包給我,接著就冰箱裏給我拿了一瓶汽水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