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偎著程墨的肩膀,看著他一口一口喝下粥,葉雙雙眼裏溢滿了幸福和安逸,如果不是在醫院這種地方,或許她的笑容會更深一些。
程墨寵溺地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浮現絲絲暖色,有些話本來想對她說的,但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見他一副欲言又止,葉雙雙不禁笑道:“有什麼事那倒是說啊,老是看著我幹什麼?”
“看看你,把你的全部都牢牢記在腦海裏。”程墨甜死人不償命地說,目光卻沒有離開她,似乎真的是為了把她深深印入腦中一樣。
他的時日,或許無多了。在這段短暫的時間,他真想無時無刻跟她在一起,隻有兩個人的空間,就這樣好好地看著她,不但要記住現在的她,還有將所有的她都永遠記住。
他眼裏一閃而逝的哀色刺痛了她的心,葉雙雙勉強自己扯出一個笑容,沒心沒肺地說:“你不說就算了,反正你根本就沒把我這個老婆放在眼裏。”
程墨將她擁入懷中,柔聲說道:“我隻會將你放在心裏。”永遠。
這個程墨,說起肉麻的情話真是越來越順溜了。
見他執意不肯說,葉雙雙也不逼他,從包包裏取出近來公司的賬務,全部擺在他麵前,誌得意滿地說:“我現在已經逐漸接手公司的事,有嶽朗和方一洋幫我,一切都有了進展。你要不要看看?”
她知道,程墨其實很在意程氏的,那是程爸爸留下來的產業,是上一輩人打拚下來的。他無法眼睜睜看著父輩的事業在自己手裏慘敗。
但為了不讓她擔心,程墨一直表現得雲淡風輕。如果不是對他的了解,早就被他騙過去了。
“雙雙,比起這些,我更想跟你在一起。”那些雖然是他所重視的,卻遠遠沒有她來得重要。這個時候,他更想跟她呆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樣彌足珍貴。他真的舍不得離開她。
葉雙雙深長脖子,在他嘴唇上吻了吻,含含糊糊地說:“我也想一直跟你在一起。”所以,為了不讓他有遺憾,她第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幫他守住重要的東西。
程墨右手托住她的後腦勺,更加深入用力地吻上柔嫩的嘴唇,唇齒溢滿了清甜,他就像是吃到了糖果的小孩一樣,更加貪婪、更加不舍地追逐著她的小舌。
良久,糾纏在一起的人方才分開,彼此氣喘籲籲,程墨的情意已經被她挑動了起來,眼睛有些發紅,聲音沙啞,像熔了糖的牛奶:“雙雙……”
“不行!”葉雙雙當然知道他想要幹什麼,兩人剛才糾纏在一起,如果不是她始終保持著理智,早就擦槍走火了。雖然她並不排斥夫妻兩人做那個,但他現在病著,這類還是不要為妙。
程墨目光漸漸轉黑,最後幾不可聞地嗯了聲,倒也沒有強求,隻是眼神微微低落。
葉雙雙又蹭過去吻他,蜻蜓點水般,很快就離開,臉上掛著得逞的笑容:“你乖乖聽話啦,聽話的孩子有糖吃。”
“那,你什麼時候給糖吃?”程墨眉眼含笑,像看著小羊羔一樣盯著她。
葉雙雙連忙後退幾步,手腕卻被他抓著,又是滾到床上,腦殼兒靠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聲,感受著他的溫暖,葉雙雙忽然覺得,這世間,再也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了。
“嗯?你還沒有回答我,什麼時候給糖吃?”程墨故意拉長了尾音,聲音磁性中,又帶著一絲難以抗拒的誘惑。
“當然是等你痊愈了。”說起這種事,葉雙雙臉皮一紅,卻又義正言辭地說:“你現在是病號,就應該聽醫生的話好好治療。等以後——”她哽咽了一下,接著說:“等你痊愈了,我們就做,天天做,然後生一群小寶寶。”
說完後,一連串淚珠忽然像斷了線,無聲地掉落在潔白的床單上,渲染了一串水印。
程墨心疼地吻掉她的淚水,親密地蹭著她的臉龐,安慰:“雙雙,別哭,我會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跟你養一群大胖小子,別哭……”
兩人緊緊擁在一起,彼此都不再說話。窗外的寒風似乎也受到了這種氣氛的影響,驟然狂嘯起來,原本微醺的日光,也被厚重的雲層蓋住,眨眼間,又是大雪紛飛。
葉雙雙待到了中午,陪程墨用完午餐之後,就立馬回到公司。其實她也想一刻不離跟在他身邊,過著甜蜜的二人世界,可惜,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去做。
去公司之前,桑梓給了她一個消息,從國外高薪聘請的幾位醫學專家終於到了J市。葉雙雙大喜,連忙去機場見那幾位醫學專家。
這些都是世界上赫赫有名的醫學教授,專門研究白血病一類的臨床手術,葉雙雙特意拜托桑梓出國一趟,將這幾位外籍教授都請過來。沒想到還真的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