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知道她走了啊?”
對寧雪晴的這個富家千金的身份,方離一點都不吃驚。
隻不過大李李都知道她要離開的事情,自己反而是最後一個知道,這讓他多少有些覺得不自在。
“知道啊!”胖胖的夏老板又去櫃台上拿了一瓶白酒,順口回答道,“昨晚上,大姐頭就跟咱們告別,然後還囑托我們多照顧照顧你子。”
昨晚上?方離張了張嘴,苦笑著用拳頭砸了砸自己的腦袋。
那個時候,自己關在房間裏拚命讀書,就想早一點把那一百次熟練度讀滿……
原來,寧雪晴就趁這個時候,已經和街坊鄰居告了別,自己一大早悄悄離開,就是不想讓自己知道。
是在傷離別嗎?
或許有吧——
方離內心中其實很清楚,就算自己不承認,但是這一個多月的相處,寧雪晴可以是他融入這個世界最好的引路人。
半斤白酒下肚,方離搖搖晃晃的起身離去,大李李已經都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睡得鼾聲如雷。隻有夏雨在那裏收拾殘局。
方離收回思緒,將水壺放下,關上了卷閘門回到房間,不多時,緊閉的門窗裏,又響起了琅琅的讀書聲。
隻不過他並不知道,就在他關上店門的時候,大李李忽然先後睜開了醉眼朦朧的雙眼。
“喝得真爽!”李睿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
“老夏,晚上再準備一桌好菜,送到音像店來。”李巨笑嘻嘻的朝著夏雨大聲叫道,“都算在方頭上!”
“好咧!”夏雨咧著嘴嗬嗬直笑,這三人中午一頓豐盛大餐,晚上再來一次,正好大大的消化了這幾積存食材。
大李李醉態可掬的站起身來摟在一起,唱著歌踉踉蹌蹌的走出門口,夏雨還不忘在背後揮舞著毛巾:“心點,慢走啊——”
“這樣應該差不多了吧?”李睿彎著腰,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眼神中卻早已恢複了清明,哪裏還有半點醉意?
“大姐頭吩咐過,就讓方安安心心過日子吧。”李巨嘴裏哼哼唧唧的唱著曲,壓低了聲音,飛快的回答道,“這些事情,不該他一個普通人參與。”
李睿默默的點了點頭,突然開口問道:“不是那子在修煉五行功法麼?”
“屁!”提到這件事,李巨就一肚子悶氣沒地方撒,“那我聽到他在念口訣,還以為他有什麼秘傳遺傳,誰知道他每就翻來覆去的念那本狗屁心法。誰見過練功就靠讀口訣的?不想辦法周搬運,不去錘煉金身法體,讀一百年也難以引氣入門。”
“更何況——現在才開始練入門築基功法,不嫌太晚了麼?”
大李遠遠的瞥了緊閉大門的花店一眼,歎息道:“邵瞎子跟大姐頭,下萬物,皆有遁去的‘一’,就是所謂的一線生機。咱們兄弟兩這才護著大姐頭到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如今邵瞎子的一年期已滿,這一線生機到底在哪?”
李巨站直了身子,左右看了看空無一人的青玉街,慘笑道:“那瞎子神神道道的,咱們居然會把希望寄托在他的連篇鬼話上?如今大勢已去,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刀來腿接,棍來臂擋,大不了陪著大姐頭一起死,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