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傾灑在草地上,顯得格外溫暖。原本筆直茁壯生長的草兒,卻被人壓彎了腰無力的癱倒在一旁。在歪倒一片的草叢旁,躺著一個精壯的男人。作為剛從冥界被送回來的周宇,卻不幸在返回途中發生些小意外。
周宇的衣服有些破舊,身子橫躺在草地上,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大腦中才漸漸有了意識。隻是脖子稍微移動一下,還沒有抬起腦袋,就感到腦袋裏的腦汁,像燒開的熱水開始翻滾起來。全身的骨頭,更像是被人用鈍器敲碎一般疼痛難忍,嘴角好像塞進了苦澀的植物一般。
周宇微微睜開眼睛,眼皮上像是掉了重物般,剛微微露出一條縫隙,還沒看清楚外麵的世界,又無力的合上。這樣反複掙紮幾次後,周宇才算勉強看清楚天空傾灑而下的陽光和身旁的青青綠草地。
周宇費勁了力氣,才把手臂伸過來,用幾乎失去控製的手指,從嘴裏拿出一些幹枯的雜草。
“呸。”周宇的舌頭有些發麻,口腔裏變得異常幹燥。
“這是哪裏。”周宇開始一點點回憶起在冥界裏,杜偉和林明鑫一起發動傳送陣法的事情。他本想直接站起來,可無奈雙腿鬆軟無力,好不容易站了起來,結果雙腿一發軟,一個踉蹌又栽倒在地上。
周宇有些匪夷所思,自己可是大乘境界的強者,居然淪落到連站立都十分困難的地步。
“綠荷,杜偉,林明鑫,你們在哪裏?”周宇有氣無力的喊道,聲音非常低沉,幾乎連說出一句話都顯得格外吃力。
周宇搖頭苦笑起來,即便在冥界,他也沒有如此狼狽。原來自己辛苦修煉的法力,突然間消失不見,不亞於當初綠荷離開人世般痛苦。
“沒事的,隻是一個意外,等稍微休息後,就能恢複法力來。” 周宇坐在地上,兩隻眼睛發呆望著草地。等喘息了好大一會,才慢慢恢複些力氣,雙手支撐在地麵,再次嚐試重新站起來。
“周宇,你可是大乘境界的強者。可以遇到更強的對手被殺死,卻不能落魄到連路都走不動。”周宇在內心反複給自己鼓勁打氣, 這一次周宇勉強走了幾步,雖然腿跟還在打著顫抖,隻能咬牙憑借堅強的意誌力來支撐下來。
不遠處有一個偌大的深坑,周宇低頭看看身上的灰土和雜草,好像自己是先摔倒在坑裏,然後又彈到這邊來。
“好歹我也是大乘境界的強者,為何如此狼狽不堪。”周宇弄不明白,他看到那坑麵積不大,又朝四周邊走邊喊了一會,仍然毫無動靜,可自己卻已經累的不行,隻能重新盤腿坐在地上喘著粗氣進行休整。
“該死,我體內的法力真的沒了。”周宇暈了半天功法,卻毫無一點反應,不僅皺起眉頭來。
眼前的景象似曾相識,倒是和須彌空間有幾分想象。隻是須彌空間實在太大,周宇也不曾到過每一個角落,所以也不敢肯定自己目前的確切位置。
周宇感到腹中一陣饑餓,連忙用手捂著小腹,走到高處放眼放去,看到不遠處有一處河流在流淌,便趕緊加快步伐跑了過去。
要是換做以前大乘時期的周宇,隻需腳尖輕輕一點,便能立刻竄到河流旁。至於抓魚,根本不需要下到河水裏,隻需要用一塊石子朝河水裏一扔,便可以把魚打倒岸上。
可眼下情況卻讓周宇無可奈何,跑了半天趕到河流旁,早已經累的氣喘籲籲全身癱軟無力起來。
等周宇再次休息足了,天色也漸漸昏暗起來。這摸黑抓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周宇又花費了半天的力氣,才好不容易從河水裏抓到一條巴掌的大的小魚,再也沒有一絲力氣去抓第二條。
周宇簡單的把魚兒的內髒清理掉,連火都懶得生起,直接剝了魚鱗,吃了幾口生魚肉算是勉強添一些空腹的肚子。
“為什麼會這樣,綠荷,杜偉,林明鑫他們如今人在哪裏。”周宇望著四周,又奮力高聲喊了起來,可毫無一絲反應。
從周宇蘇醒發現自己失去法力,到如今連走路的都十分吃力,周宇陷入絕望之中。
夜空如墨汁,繁星點點斑斑掛在上麵煞是好看。周宇躺在草地上,開始仔細回味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難道是傳輸陣法時,出了事情。那綠荷,杜偉和林明鑫現在如何。”周宇有些內疚起來,原本隻是自己一人冒險來到冥界,不想卻意外連累到杜偉和林明鑫。
在冥界使用傳送法陣的情形還曆曆在目,周宇心裏一陣歎息,生怕其他三人會發生意外。
周宇躺在草地上,仰麵望著天空,專轉反側左思右想間,卻禁不住一陣困意的侵襲。周宇努力保持清醒,可失去法力的支撐,全身的關節很快又變得疼痛起來,加上疲勞和肉體的乏力,很快迷糊的合上了眼睛陷入了昏睡。
在夢中,周宇回憶起小時候和杜偉,林明鑫一起下河摸魚,上山挖陷阱抓野兔的場景。更夢到了父母那熟悉的麵孔,隻是慢慢的這些圖像開始從夢裏消失,最終成為幻影。
等第二天周宇醒來時,天色早已大亮,陽光傾灑而下,可身上還是沾滿了露水,顯然是昨晚潮濕的天氣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