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隻是在質疑我的決定？”姚老夫人說著，轉頭看著姚兮虞，目光淡淡，但是即便是這樣，那清冷的目光也讓姚兮虞打了一個冷顫，隨後什麼都不敢在說了。
“是，祖母，那孫女兒告退。”姚兮虞還要在國公府裏過活，自然不敢和姚老夫人對著幹，隻能咬著牙齒說告退。
姚老夫人沒有說話，隻微微的點了頭。
姚兮虞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剛剛從姚老夫人的院子裏出來居然就在屋子的門口看到了姚槿瀾和淩寒凝，想到自己剛剛在屋子裏說的話，姚兮虞的臉一陣青一陣紅，而後咬著什麼都沒有說，就這麼從姚槿瀾的身邊離開了。
“果然，沒想到才離開府裏不久，府裏的規矩都變了很多，果然物是人非呀。”
姚老夫人身邊的婆子聽著姚槿瀾的感歎，臉上的麵皮跳了跳，張了張嘴巴，想要開口說些什麼，隻是還沒的等她說些什麼，姚槿瀾和淩寒凝就已經朝著老夫人屋子裏麵走去了。
“孫女兒給祖母請安，祖母安好。”
姚槿瀾進入屋子裏麵，按照以前的習慣給姚老夫人請安，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顯然即便是離開了國公府，但是該有的禮儀也並沒有忘記半分。
如此守禮的模樣和剛剛國公府另外一位小姐想必，對比可謂鮮明不已。
姚老夫人聽見聲音睜開眼睛，眼神猶如古井一般，並無半分波瀾，隻是當眼睛注意到屋子裏並不隻是姚槿瀾一個人的時候，嘴角微勾，扯出一抹笑容。
“寒凝君主駕到，怎麼也不令人通報一聲，老身也好讓人出去接待您。”
“無礙，我是和嫂子一起回來的，本來就是親家，不用守那麼多禮節。”
不用守那麼多禮節，並不代表一點禮節都不用守。
姚老夫人聽見淩寒凝的話，臉上的表情並沒有絲毫變化，抬手讓淩寒凝在一邊坐下，而姚槿瀾則被她叫過去了。
“今天非年非節的，倒是怎麼會想到回家裏來看看呢？”
雖然說國公府和王府距離吧不過是幾條街的事情，並不算是太遠，不過按照習俗，出嫁女是不能輕易的回娘家的，於是姚老夫人這才有此一問。
姚槿瀾聞言，臉上的笑容並沒有半分改變，含笑的目光看著姚老夫人：“祖母還記得母親去世之前留下的鋪子珍寶閣嗎？”
“自然記得。”姚老夫人說著看了姚槿瀾一眼，“那可是京城裏數一數二的首飾鋪子，每年不知道有多少官家小姐去哪裏購買首飾呢。”
那個時候，京城裏的夫人小姐都以有一件珍寶閣首飾為榮，所以縱然姚老夫人對陸芸本身不是很滿意，但是姚老夫人也沒有阻止她嫁過來，很大原因就是因為陸芸的到來能夠帶來豐富的財產。
那個時候的國公府也已經開始日落西山，麵上說著還是一國公府，但是實際內裏早已入不敷出，若是沒有進項，估計連表麵的風光都維持不住了，基於這個原因，所以姚老夫人才同意了這樁婚事兒。
“對呀，當年讓京城太太小姐夢趨之若鶩的地方，可是現在卻門庭若市，入不敷出，這個情況祖母可知道？”
姚槿瀾說著，語氣自然平常，與以前和姚老夫人說話的語氣並沒有什麼不一樣，隻是聽在姚老夫人耳朵裏可就不是那麼舒服了，尤其是這裏還有一個‘外人’的存在。
姚槿瀾這麼說，可是將國公府的臉麵都給扯了下來，這讓姚老夫人的麵上有些火辣辣的。
隻是淩寒凝這個外人沒有半分外人的自覺，顧自喝著自己的茶水，一副沒有聽見的樣子，這個樣子就是讓姚老夫人想要說些什麼都不好說，畢竟淩寒凝可是郡主，她總不能將郡主給趕了出去吧。
姚老夫人不說話，姚槿瀾也不介意，像是沒有看到她臉上的不滿一般，顧自說著。
“昨兒個長公主府那邊送來帖子，讓我和寒凝去參加十日後的賞菊宴，想著珍寶閣的首飾都是珍品，這才去哪裏看看，不想倒是遇到了三妹妹。”
姚槿瀾到也不隱瞞事情，反正該說的不該說的，剛剛姚兮虞都已經說的差不多了，不差她這麼一兩句。
姚老夫人看著姚槿瀾，神色淡淡，並沒有太大的改變，倒是一旁的婆子，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臉上神色變化來變化去，可見心裏活動之精彩和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