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無論做什麼事兒都會有著自己的目的,更何況像是集結蓄養軍隊這樣的大事兒,背後所圖之事兒絕對不會小。
京城雖大,權貴之家也從來都不少,可是有能力能夠做這些事兒,並且能夠從中得利的人卻不會多。
而現在有了這些線索,跟著去查,想必用不了多少時間總會有些眉目的。
“也是。”姚槿瀾順著淩爝奕的話點點頭,臉上有著一抹譏諷:“皇帝現在身體康健,邊疆安寧,兵權掌握在皇帝的手中,朝廷內一切井然有序,並不是任何一個人想怎麼樣就能夠怎麼樣的,況且不說皇上,太子才能品性都不差,即便出了什麼事情,以他的才能相信也是能夠處理的,況且……”
況且她的麵前還有這隻蟄伏著最大的吧變數吧。
淩爝奕平時不愛說話,人看著冷冷清清,可是姚槿瀾知道這些不過是表麵而已,正因為他平時什麼都不說,所有的感情因為內斂而變得更加的純粹,就像是對皇帝一樣,即便他平時什麼都不說,可是姚槿瀾相信,若是真的有人危及皇帝的生命,她相信他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不過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人不信邪的,隻是不知道他真的確定他們想要得到的那些東西和他們付出的那些代價真的成正比嘛。
不過這樣重大而重大的事情可不是一個普通人該想的,姚槿瀾不過動用自己的腦子想了一會兒,隻感覺自己的腦袋生疼生疼的,果斷的放棄不想,抬頭目光在大廳中劃過,最後落到淩爝奕的身上,像是在看什麼新奇物品一般看著。
察覺到姚槿瀾的目光,淩爝奕扭頭失笑:“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我在想一個問題。”姚槿瀾說著,單手抬起支撐著自己下巴,眉頭緊鎖,看樣子非常苦惱。
“哦……”淩爝奕聲音裏染上幾分興趣:“什麼事兒?”
姚槿瀾眉頭一挑,聲音溫柔:“淩一呢,我的貼身侍衛不跟著我,整天不見了人影,看來我的管理太鬆散了,該好好的懲罰懲罰他。”
姚槿瀾的話一出,淩爝奕眼裏的趣味兒消失,眼睛裏淡漠開始蔓延。
淩二本來躲在角落裏守候的,聽見姚槿瀾的話心中一震,想著那個不知道還在哪裏受著折磨的淩一,隔空為自己的安全無恙叫著幸運。
“不用擔心,淩一在該他該待著的地方呆著,你隻要管好你自己就好了。”
“不行。”
姚槿瀾搖搖頭,略顯蒼白的臉上寫滿了認真:“淩一是你送給我的護衛,也就是說我擁有指揮支配他的權利,但現在人都不見了,萬一我突然要做什麼事兒去哪裏找人呀。”
姚槿瀾說著朝著花廳的外麵看看,等到確定沒有人了,蹭的從座位上跳起來,以並不符合她病人身份的身手跳到淩爝奕的麵前,像是狗見了骨頭一般膜拜著淩爝奕。
“而且,那好歹是你送給我的人,要是就這麼沒了,我怎麼好意思見你呀。”
雖然淩爝奕到現在兩兩句話都沒有說到,不過姚槿瀾敏感的從他的話中聽出了些別的意味兒,希望等到她將淩一給弄出來的時候,淩一人還能走路說話。
淩爝奕劍眉微挑,暗沉的眸落在姚槿瀾的身上,略有深意:“我不介意,所以不用不好意思,淩一現在有事兒,我給你換一個人吧。”
“不要,我和淩一認識的時間長,現在我已經習慣用他了,沒有了他我感覺很不習慣。”
深深吸一口氣,姚槿瀾努力繃著一張麵皮,頂著淩爝奕外放的冷氣無懼無畏的將心中的話說完。
這到底是幫忙還是幫倒忙呀!
暗處,淩二捂著自己的臉,為還未見麵的淩一祈禱。
按照世子妃這個求情法,原本出刑罰堂能夠剩下三口氣的淩一,估計到最後出來的時候隻能剩下一口氣了。
果然,姚槿瀾的話說完,不用別人說,她自己就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到,淩爝奕身上的溫度下降了好幾個點,暗沉的眸冷冰冰的看著她。
“你說,沒了他,你不習慣?”
淩爝奕這次出任務本來就是皇帝下的命令,多帶人去也不是那麼方便,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是,並州那邊雪災嚴重導致百姓人心浮動,有人想要利用這個製造混亂,所以情況複雜危險,淩爝奕才將新婚不久的她放在家裏,獨自出門。
把淩一放在她的身邊,純粹是處於安全考慮,難道最後不止安全出了問題,就連別的什麼也出了問題嘛?
淩爝奕的語氣很危險,聰明如姚槿瀾很快意識到這一點,吞了吞口水。
“是,但是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隻是他呆在我身邊的時間久了,對我了解多一些,這樣我交代事情的時候他可以很快明白,速度會快很多,你這樣冷不丁的給我重新換一個人,我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