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內最好的醫院裏,阿因帶著呼吸機,從來到現在什麼動靜都沒有。
重症監護室中,許落一直緊緊的握著阿因的手,一步也沒有離開過,如果不是他非專業人士,手術室他都想跟著進去。
一連幾個小時的手術,阿因卻因為失血過多,還在生死邊緣徘徊,並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這讓許落的心一直懸著,每一次有醫生進來他都要問上幾遍,似乎那樣才會讓他不那麼緊張,
此時此刻,他特別希望煙玉生能在,不管他是人是妖,憑他神鬼莫測的醫術,能治好阿因,都行。可自從那次阿因向他提過煙玉生是妖過後,他就再也沒見過他,哪怕是阿因被綁架了,煙玉生似乎也跟著消失。
他不知道現在煙玉生有沒有蘇醒,還是說他也出事了?
而此刻,煙玉生的密室中,帝心身影忽然顯現,透過窗戶中散落進來的陽光,她看到了那個卷縮成一個小團子的煙玉生,睡的十分的沉若不是有呼吸,胸口還在一起一落的,怕是都要以為他已經去冥王那裏報道了。
看著這個小家夥,帝心心裏久違的暖和,這是第一個她在異界的親人。也是在時空隧道中曆經生死前來尋找她的人。
這份情義讓她感覺的極度的幸福,至少她不是孤身一人在戰鬥。
輕輕撫摸著煙玉生的毛發,光亮,柔軟,曾幾何時,他就是一隻自己懷裏的小寵物,黏人的不得了,會為了幾隻小魚幹和她鬧別扭,也會因為她難過而將自己的頭輕輕的蹭她的臉。
歲月不饒人呀,她成了人人喊打喊殺的魔頭,而煙玉生,則成了魔頭座下的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主將。
如今,更是敢擅自做主,替她承受這元神的反噬。
“自作主張,我想想,應該怎麼懲罰你。”
帝心的手指輕點在煙玉生的眉間,那裏,有一個小小的紅色胎記,看著,像是一片彼岸花瓣的樣子,以前他總說,這是他和自己與生俱來的緣分。
帝心知道,那不是什麼緣分的說法,而是他自小在自己身邊,潛移默化的被自己所影響,命格相連,才會讓他變成如今這個模樣,九尾連失其五。
“罰你以後每天隻能吃一條小魚幹吧,多了我怕你不服氣。”
帝心邊說,隻見煙玉生眉間那裏白光越盛。而他身後,原本的一條尾巴逐漸的變成兩條,慢慢的,三條,四條,光芒越盛,身後尾巴也從透明慢慢的變成了實體。
當初煙玉生在查探到她的元神被宇宙規則所禁錮之後,自己也跟著衝了進來,這規則之力感受到了他的違逆,便將其視為同帝心一起,規則之外的一切,都將被他毫不留情的抹去。
而煙玉生這麼一衝,也替帝心那邊分擔了一部分,才讓她能這麼快的參悟並且將其煉化為己用。
說到底,這一切帝心還是很感激巫族的,要不是當初在槐蔭坡遇到巫族,見到了那個巫族長老殘存的一魂,見識過靈九眼中奇妙的波紋,見識過他們高深莫測的巫術,見識過他們手中空間與時間的碰撞,說不定她都已經被這規則之力給絞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