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雲濤說著,看李醫師的神情已經平靜下來,心中對接下來的事情更加的下定決心,黃院長,一定要除掉,不然,將來李醫師一定會成為自己的心腹大患。
一個心中還有情的人,他絕不會留著。
又對黑衣男子吩咐了幾句,“記得,不要留下什麼把柄,至於黃院長……”
李醫師一聽他說起黃院長,神情立馬專注起來,看著他。
暮雲濤沉默了兩秒後微微笑著道:“就留著,”不過,在李醫師轉過頭後,暮雲濤又對著黑衣男子比了一個手勢,一個“殺”的手勢。
黑衣男子明白暮雲濤的意思,略微遲疑的看了李醫師一眼,隻見他埋著頭,在認真的寫著什麼。
正欲離開,又聽暮雲濤問了一聲,“對了,通知『坰』可以動手了。”
男子愣住,沒有反應過來,暮雲濤又道了一聲:“怎麼,還沒有接道『坰』的消息嗎?”
男子彎下腰,“沒有。”
隻見暮雲濤皺了皺眉頭,“這次做事怎麼那麼慢?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李醫師出來後,還是那副溫和暖心的笑容,對吳博鑫他們簡單的說了一些暮雲濤精神病患者應有的症狀,就離開了,現在看來,好像一切都是正常現象。
『鏡花水月』中,那個在病房裏出現的黑衣男子已經到了最頂樓的雅間中,不斷地搓著手,來回踱步,很焦急的模樣。
等了許久,門開了,阿因從門外進來,麵色有些不好,這次出門,可比之前幾次都要困難,也不知道吳博鑫他們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或聽到了什麼風聲。看管她和許落的人都加緊了力度,看的比往常更緊了一些。
“出了什麼事?這麼著急。”
黑衣男子撂下了帽子,露出一張年輕堅毅的臉龐,赫然是那個在夜晚輕輕鬆鬆就製服了幾個訓練有素的大漢的阿輝。“姑娘,我們都大意了。暮雲濤手底下並不隻有一個『鬼』還有一個叫『坰』的,而且,還在其他地方不知道實行著什麼不可告人的任務。”
『鬼』,就是阿輝現在扮演著的家夥,一個被阿因捉來的家夥。
這個消息,阿因也確實被震驚到了,“『坰』?看來那個家夥,並沒有說全部的實話。”
阿因說著,眼裏射出兩道精光。沒一會,阿因和阿輝就來到了煙玉生的地下室中。
那根曾經綁過暮雲濤的鎖鏈和柱子上麵,此刻正綁著一個灰頭土臉的家夥,頭發一驚長到了脖子,前麵的劉海幾乎把整張臉都遮住了,一身黑色的夜行服。被捆綁著的雙手手指上,在滴答滴答的滴著獻血,下方的一個透明玻璃罐子裏,已經淹滿了凹凸不平的地麵。
阿因隻說將這個人交給阿輝處理,沒想到他被折磨成這個樣子?阿輝他們的手段,還真是比她這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異類還要狠心,人,跟妖,到底差別在哪裏?
阿輝也沒注意到阿因異樣的表情,直接走過去,將『鬼』的猛的抬起來,露出一張傷痕密布的臉龐,血漬已經呈現半凝固狀態。頭發粘在粘稠的血液上,異常的恐怖。
“小子,敢騙我啊?”
『鬼』已經連動都沒有力氣了,說話也是啞著嗓子,說一個字也要吸好幾口大氣。
阿輝看他完全無視他的那種感覺,整個人怒火中燒,揚起拳頭就對著他的臉狠狠的一拳,頭歪在一邊,阿因看到,『鬼』的臉上有什麼東西被打掉下來,血淋淋的,惡心十足。
眼看阿輝又要再次動手,阿因急忙沉聲道:“住手。”
“你若是將他打死了,就什麼用都沒有了。”
阿輝聞聲,收了手,有些訕訕的往邊上退了幾步。
阿因往前移動了一點,看清了『鬼』身上的樣子,還有那些被阿輝打掉的東西,居然是一些脫落下來的人皮?
實在被惡心的不行,又往後退了幾步。
眉心緊緊的皺著,“『坰』是誰?”
『鬼』依舊埋著頭,弱小的呼吸聲在空曠的地下室裏響著回音。
“『坰』是誰?”阿因又問了一遍,不過語氣卻加重了幾分。
『鬼』還是不說話,阿輝見狀,十分沒有耐性的衝上去,從旁邊的刀桶裏麵抽出一把長長的鐵棍,狠狠地打在『鬼』的手腕上,隻聽到“卡擦”一聲響,骨頭碎裂的聲音和『鬼』慘叫的聲音一起響起,聲音震的阿因頭皮發麻。
曾經煙玉生告訴她,她是一個眾生俯仰的主宰,一個號令天下的豪傑,可是她現在,居然會因為一個人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慘叫聲而渾身起雞皮疙瘩?怎麼想都有點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