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們要在外麵談事情。”沐紫風冷冷一笑，道。
沐玄手裏拿著杯紅酒，喝了一小口，“還不如宅子裏那些，你怎麼喜歡這些？”
“各人有各人的口味，選擇不同。”
沐玄道：“所以你喜歡那人？”
“沒有的事。”
沐玄拿起沐紫風的手，“剛才擋刀是一件，還用我說別的嗎？”
沐紫風道：“我說過我是認成封軒了。”
沐玄隻是笑，“你在怕什麼，怕林墨成為第二個紅姨？”
沐紫風的瞳孔驀然放大，“你閉嘴！”
“果然。”沐玄從未看見過沐紫風露出如此驚慌的表情。“不要以為我會和父親多嘴什麼，他看重的還是你這個兒子。而我？嗬，我和你其實是一樣的。你覺得青夜幫，可以維持目前的霸主情況多久？”
“至多十年。”沐紫風道。
“和我想的一樣，不過，四年之內，父親退權說不定會更快一點。”
“他不會。”沐紫風道。
“那就要看我們的了。”沐玄道。
沐紫風端起酒杯，碰了碰沐玄的杯子：“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沐玄仰頭喝下他並不覺得有多好喝的猩紅色液體，“不過你得看管好封軒那隻野貓，他最近不安分地有些礙眼。陸行之那裏，林墨是障眼法，他暗中可是下了不少功夫。還有那電影也是，嘖嘖嘖。你不覺得林墨居然這麼笨，被他利用還不知道嗎？”
“不用你管。”
“啊呀，我倒是忘了，他好歹也從你手裏拿了個黑紫當那什麼上床費的。”
“沐玄。”
“哈？”
“合作結束。”
“喂！”沐玄的眼睛都圓了，他十幾年沒有看到過沐紫風如此意氣用事。
“林墨不會太笨，隻不過他根本沒了解狀況。所以，你懂？”
沐玄表示很無語，鬧了半天是這個梗啊。看著一臉冷漠的沐紫風語氣客觀地陳述以上這些話，沐玄隻能點點頭，道：“那就看接下來林墨的表現判斷他的智商嘍。”
“關於我們的事情，我覺得，幹掉是最好的選擇。”
“你是說認真的嗎？”沐玄一下子嚴肅起來。
“隻有這樣我們才能獲得永遠的自由不是嗎？”
“可是那人是我們的父親，你懂不懂？”
“他掐死我媽的那一刻起，就不是了。或者說，其實未曾是過。”
沐玄看著眼底重歸一片冷意的沐紫風，心裏一寒。
沐紫風涼薄的嘴唇緩緩開啟：“你其實一直都不願意承認。你看到的紅姨的下場也曾經是你媽的下場，並不相同但是相似。你一直都，不敢正視這一點。”
沒錯，沐紫風親眼看見了鮮血淋漓的殘酷，逃也逃脫不了，而他則可以給自己編造一個假象。一個似乎是罪有應得的假象，就像紅姨的死是因為水性楊花，自己母親的死當然也可以是因為帶著一大筆錢遠走高飛被人發現後自殺。
《破曉》的開頭是一片如火一般的豔陽從城市的邊緣緩緩浸染到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裏。
故事裏的男主角躲在廣告牌的一片陰影裏。然後睜開眼皮，朝鏡頭露出一個邪氣的笑容。時間仿佛就這麼在那雙眼睛裏靜止。似乎他經曆過太多，又似乎是與生俱來，攝像頭給了Zero很多特寫，隻單單為了詮釋這個眼神。在朝陽灑落的最初，他呆在暗影裏，如此輕蔑張狂地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