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造成單鈺狼狽如斯的今日,單正至少要承擔一多半的責任,他這個當兄長的,也同樣不可推卸!
如果單正沒有那樣對待雪兒,如果雪兒當時是清醒的,能夠揭露龍之鈞的真麵目。又如果他當時不是那麼心如死灰,對一切都提不起興趣,或者堅持尋找單鈺,單鈺都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同樣心中懊悔的還有雪兒,單鈺的慘狀她的親眼目睹的,甚至那個死胎她都親眼看到了,雖然單鈺也有些小心思,小手段,也利用了她的同情心,可是罪也不至此,這可是將一個女子的一生都毀了!
雪兒臉上失去了最後一絲血色,全憑著身後的曆劫支撐。她覺得自己如同墜入冰窟一般,那種寒意,從心底一直蔓延全身,讓她全身都在劇烈顫抖著,就連聲音也是顫抖的,上下牙齒直打顫:“龍之鈞,你說,一切都是軒轅昰主使你做的?”
一直麵朝著牆壁的龍之鈞在聽到雪兒突如其來的聲音之後,渾身猛地一陣,隨即就翻過身來,看到了臉色蒼白,幾乎都要站不穩的雪兒。
他的臉上縱橫交錯,足足有十幾道抓痕,看那樣子也就剛剛結痂一兩日的樣子,呈現出一種古怪的暗紅色。
看到雪兒的時候,他是目光中有一瞬間的錯愕,不過隨即就翻身坐起,仰麵大笑起來:“哈哈哈,我這也算是歪打正著了!雪兒……”
錯愕之後,龍之鈞看向雪兒的眼神變成了一種瘋狂的,報複後的快意,“雪兒”兩個字被他拖長了語調,在唇齒間研磨,似乎要細細品味一般,卻讓雪兒心中再次生出一股惡寒來!
直到他笑得夠了,這才將雙腿緩緩從床上挪下來,卻再次引起一旁單天鷹的警覺:“龍之鈞,你要幹什麼!”
龍之鈞垂下雙腿在腳踏上,也不急著穿鞋,反而是再次嘲諷地看了單天鷹一眼:“不必那麼緊張,單兄,我現在的狀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想做什麼,隻怕也是有心無力不是?”
說到最後,他一雙原本就有些陰鷙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對麵的雪兒,看得雪兒心中發顫,竟然生出一種不寒而栗之感,情不自禁地望曆劫的懷中縮了縮身子。
曆劫安靜地就好像不存在一般,隻是輕輕將雪兒護在懷裏,警惕地望著龍之鈞。
龍之鈞撇了撇嘴,就這麼光著腳,垂著腿做在床邊,看向雪兒的目光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轉瞬即逝,快得就連他自己都懷疑是否真實存在。
“雪兒。”
龍之鈞又叫了一聲,慢慢地收斂起瘋狂的笑意,隻是眼中的嘲諷和幸災樂禍卻是愈發濃厚:“既然是你聽到了,那就更好,本來我就準備尋找個機會,將軒轅昰的真麵目揭露給你!”
雪兒隻是顫抖著,哆嗦著嘴唇,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心裏明明拒絕繼續聽下去,卻連搖頭的都做都做不處來。
“本來,我和單鈺在那小雜貨鋪中風流快活的時候,又一次接到了軒轅昰的命令,讓我無比帶著單鈺追上單正的馬車,也好暗中保護你。”龍之鈞道,“可是,在出了京城之後,因為單鈺走得太慢,又沒有馬匹車輛,根本就不可能追上乘坐馬車急匆匆離開的單正,所以在朝南走了沒有多久之後,竟然再一次遇到了從京城中追出來的軒轅昰。他當時看到單鈺的情況,很是滿意……”
當時單鈺的情況,自然是雙腿發軟發顫,行走困難卻又不得不走。而軒轅昰,竟然是“很滿意”,他的心裏,是得多麼變態!
雪兒隻覺得自己都要無法控製自己,全身如同打擺子一般顫抖著,曆劫不得不用力將她抱著,支撐著她的身體,同時在她耳畔柔聲道:“丫頭,不要聽下去了,離開吧。”
“不!”雪兒自己都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她怎麼也如同單鈺一般歇斯底裏起來了?
是因為單鈺的悲慘境遇,還是因為軒轅昰的那些見不得人,甚至可以用肮髒來形容的手段?
單天鷹難得地沉默著,第一次沒有將目光落在雪兒的身上,指尖早已將掌心都掐得血肉模糊,然而卻怎麼也抵不過心中的疼痛!
“因為軒轅昰抽身追了出來,也就用不著我了。”龍之鈞的目光中掠過瘋狂的恨意,“所以,他就讓我帶著單鈺離開京城,找個沒人找的地方,等著單鈺的肚子大起來。如果沒有結果,就繼續用英王府的春藥!”
龍之鈞的惡毒的目光從雪兒身上移到單天鷹蒼白的臉上:“你們都不知道,那段日子,我過的有多麼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