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中已經帶了一絲急切和焦慮,與平時的一派雲淡風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雪兒抬頭,看著眼前的男子,看著好像是陌生,心底卻又有種深深的熟悉,讓她覺得,眼前這個人男人,是可以依戀和信賴的!
從在天意山莊的驚鴻一瞥,到空濛山穀的重逢,直到此刻,雪兒才從心裏開始接納和信任這個男人,於是便如同講述一個故事一般,將自己從有記憶開始的經曆,一一向著曆劫敘述出來。
她講自己在聖女島長大,從小就身中散功聖女的毒素,隻能儲存內力卻無法使用。她講在聖女島上其他女子對於自己的種種排斥,與顏如魅之間的鬥智鬥勇,她講自己與靈馨的種種相處,最後講到聖女島被攻破,自己被迫投入大海……
曆劫看向雪兒的目光中是毫不掩飾的心疼,然而卻並不驚訝,隻是默默地聽著,從不開頭打斷。
雖然這個丫頭的經曆讓他心疼,但是畢竟到了現在她還是好好的,完整無缺地出現在自己麵前,不是嗎?
“當時場麵非常混亂,聖女島上來了許多人,可是我們分不清他們是敵是友,隻能沒命地躲,沒命地逃。”雪兒似乎又回到了聖女島被攻破的那個夜晚,聲音悠悠好像從過去穿越而來,“雖然靈馨看到過散功聖女會變成人皮的恐怖場麵,而我也從她的口中得知。可是,我們不敢對之外的任何一個人說起,所以……”
她頓了頓,露出一絲苦笑:“除了我和靈馨知道,落在那些外來人的手裏,也許還有一線生機,而落在承天教徒的手中,卻是隻有死路一條。其餘的散功聖女都不知道,所以她們四下亂逃,場麵十分混亂,最後我和靈馨也失散了,卻遇到了一夥承天教徒。”
“我覺得,與其最後成為一具詭異的人皮,還不如就此葬身大海,最起碼那樣自己還是幹幹淨淨的。結果,”雪兒皺起眉,“到現在我也想不明白,我是怎麼會到那座神秘的七色蓮花小島上去的……”
曆劫終於忍不住開口打斷了她:“你說你在海中,突然就到了一座小島,然後那小島的形狀,就好像一朵七色蓮花?”
雪兒點頭:“是很突然,不過是最後的記憶急是跳崖,冰冷的海水就好像怪獸的大嘴,直接將我吞了進去,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那個島上了。在半夢半醒的時候,似乎有一個聲音,如同洪鍾大呂一般,在我的耳畔說了這麼八個字。”
曆劫的眉頭也開始皺了起來,卻還是示意雪兒繼續說下去。
“一開始的時候,我還想著要離開那小島,結果四周密密麻麻全都是海蛇,根本就無法靠近,也讓我想不明白,就算是我是被海水衝到島上去的,為何那些海蛇當時沒有傷害我……”雪兒的眉頭繼續皺著,“後來我就朝著小島的中心走過去,島的中心湖水似乎是溫熱的,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當時為何要朝著湖水中心走,似乎……”
雪兒斟酌這詞句:“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召喚著我,讓我走過去,發現上麵一大八下九顆石頭,還有石頭上的刻字。”
“那石頭”雪兒猶豫了一下,正想著要如何向曆劫相容,卻聽曆劫道,“是不是就好像放大了許多的舍利子?”
這次輪到雪兒驚訝了,幾乎連點頭也忘記了,她愣愣地看著曆劫:“你怎麼知道?難道你見過?”
“我……”曆劫欲言又止,不過猶豫了一下還是道,“的確是見過。”
雪兒追問:“你在哪裏見過,難道你也到過那七色蓮花的小島?”
畢竟曆劫所在的空濛山,一開始的時候也和那七色蓮花小島一樣,都是一種無日無月,混沌未明,自成一個空間的古怪地方。隻不過,空濛山外圍是一層不會傷人的白霧,空間也比較大。七色蓮花小島外圍卻是海蛇,相對較小罷了。
而曆劫,既然能在空濛山,說不定也見過那神秘的七色蓮花小島。
卻不想曆劫竟然 搖頭:“不,我沒有見過你所說的七色蓮花小島,我見到的,是和你說的七色蓮花小島一樣的玉佩,那玉佩……”
他目光悠悠,似乎再次陷入了回憶當中,隻是看向雪兒的目光卻是帶著愧疚的心疼:“最後沉入的大海!”
然而,他卻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說下去,隻是柔聲道:“這些,以後你都會知道。現在,告訴我你在那七色蓮花小島上,到底看到了什麼?”
雪兒心道這個時候對方居然還要隱瞞自己,心中難免有些不滿,於是全都寫到了臉上:“中間那顆石頭是乳白色的,圓鼓鼓的好像一個柿餅,中間還有一個方形眼,另外八顆全都是碧綠顏色,八顆石頭,每顆上麵一個字,恰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