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周薛仲乾過得十分煎熬。
一方麵不知道王麗那邊的情況,不知道警察將在何時出現,不知道在警察出現之前還有沒有可能見到竇子萍;另一方麵不知道為什麼竇子萍再次疏遠他,盡管看上去一切都很正常,他也一再告訴自己隻是因為竇子萍太在意爸爸的傷,才沒精力在乎自己,可是作為一個情感老手,薛仲乾知道女人越是在焦慮的時候越會倚重她信任的男人,竇子萍應該也不例外,她不倚重自己隻能說明她確實不愛自己。
這樣也好,她不愛就不會被傷,當那個預定中的手銬郵到的時候,竇子萍的生活不會太被打擾,她可以繼續瀟灑地活著,做她喜歡做的事,將來有一天碰到那個她喜歡的人,也不用再費神想到自己就可以投進他的懷抱。一個受過苦的姑娘確實不應該再受打擊,就這樣放手,讓她去吧。
薛仲乾不想讓氣氛這麼沉悶,看著竇子萍的額頭說:“額頭上有疤的女人顯得更有故事。”
“有沒有誰想要,可以無償轉讓。”
他們同時露出微笑。
“那幾個線索也不用忙著弄,有突發就放放,別太辛苦了。”
盡管薛仲乾什麼都不問,竇子萍也明白他不傻,看得出自己的變化,隻是她自己還沒想好,是要與薛仲乾繼續呢,還是就此打住。按照竇子萍的原則,他們是不能繼續的,可是就這麼放棄這個人竇子萍又感到不舍。在沒有決定之前還是先等等吧。
“謝謝你。這一段時間整個世界隻有爸爸,我們倆雖然是父女,可是在一起的時間一直都很少,這次他終於倒下了,不能亂跑,我才有機會天天賴在他身邊。”
“理解。”
“況且,刺傷他的還是他的繼子,那個孩子從4歲開始就和爸爸一起生活,爸爸把他當自己兒子一樣,突然變成這樣,爸爸既難過又對這孩子的前途擔心。等一下去刑警隊,我還得問問趙剛,這種情況下最好能做到什麼程度?”
聽到竇子萍要去刑警隊,薛仲乾的心緊了一下。也許趙剛會告訴竇子萍王麗的事。既然到今天警察還沒露麵,說明王麗還沒說出他的名字,不知道王麗還能挺多久。
正談到這裏,薛仲乾的手機響了,是黃律師。薛仲乾有種預感,預感到黃律師要說的就是王麗的事。在接電話之前,他先叨咕一句:“黃律師。”
“那我先出去了。”
薛仲乾一邊看著竇子萍走出會議室,一邊接起電話。
果然,黃律師告訴薛仲乾王麗被抓了。
王麗的體質本來就弱,絕食3天已經倒下了。原本就缺乏強有力的證據,王麗又如此不配合,讓趙剛他們剛剛看到的希望再次蒙上陰影。
趙剛他們仔細搜查過王麗的兩個家,希望能找到殺人分屍現場,如果有足夠證據就算王麗不開口也沒關係,可是結果仍然讓人失望,並沒有發現任何與黃小娟有關的線索。他們同時派人去營口,找到黃小娟的丈夫趙大偉。看到王麗的照片,趙大偉堅決否認知道這個人,也不認為黃小娟有可能認識這個人。盡管警察們也走訪了其他一些與黃小娟關係緊密的人,包括黃小娟的姐姐,結果卻是大家都說不知道、不認識照片上這個女人。好像就剩下最後一層窗戶紙,就是捅不破。
不過還有一條重要線索,就是王麗應該還有一個同謀。
沈北那個目擊者大概描述了和王麗一起買東西那個男人的樣貌,因為那天天黑,他喝多了酒,又尿急,還本能地多看了女人幾眼,因此那個男人在他意識中十分模糊,基本上就是一個男人的概念,具體特征一概不詳。專家根據他描述畫出的畫像應該與實際情況相差較遠,不可能據此作為查找依據。大家正在想各種辦法找這個男人,目標首先是王麗的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