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淨當空,白鶴起舞,倚倚青翠,朱紅宇閣……一個大開間的飄紗前庭,白玉輝廣,金縷婆娑……院前是一個明鏡大湖,數萬朵嬌豔花蕾全舒,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真是一番宜人盛景。
庭內擺著幾張上好的胡桃木圓渾通雕深塌,緋紅連珠輕羅飄曳,青金瑞獸香爐縷煙,四個冠玉鮮容的男子倚塌執杯,侃侃聊談……
“我們年年來,你家荷花池怎麼年年都一個樣?”
“帝爺,你這次過來打算呆幾日?”
“接天碧葉,十裏錦香……”
“隴田水軍一事,你可援手?”
湖藍色錦袍男子細長的虎目一睨,對身旁的紫袍者說:“帝爺既然來了,還掛心那些做什麼。看你頂多就兩、三日的空閑,不如先擱下賞賞湖光美景才好。”
紫袍者緘口不語,隻遠眺著一叢粉荷,芙蓉芳菲,姿楚卓越,黑邃的雙眸如皚雪晶透……
一旁的玄衣男子看他一眼,抿下緋色豐唇,緩緩說:“三哥始終心思重。”
“明年你也要繼位,怕是沒這般逍遙了。”紫袍者輕歎一口氣,知道說的詞不達意,自嘲著笑說:“五年了,竟是這麼快。”
“稟主子,剛剛逮到一個姑娘,在入島口,如何處置還請示下。”一個灰色衣影匆匆跑來,朝座榻上的青色絲袍者一跪,朗聲說道。
“哦?”青袍者嘴角擒笑,眉骨一挑。
“稟主子,這位姑娘孤舟駛來,說已在海上漂太久迷失了路,”灰衣老者也知事情少見,繼續細細稟報著,“還說能否請主上收留數日,手無寸鐵,言談誠懇,並不象在說謊。”
“哦,怎麼樣的姑娘?”湖藍色衣袍男子身前一傾,眸光閃動,來了幾分興趣。
“稟蓉公子,大概十七、八歲,模樣長得很是可人,她自己卻說不出個所以然,好像有點迷糊……”
“阿言,走,去看看!”
蓉公子朝青袍男子擠了擠眼睛,不知是動了春心,還是好奇心。
“賞完滿池妍麗,再去會會佳人……”阿言緩緩站起來,眯出一眼金光如燦桂,幾分桀驁,“能漂到這裏也不容易。好!”
這兩個狂徒!難得痛快兩日,就跟你們去瘋一瘋。
紫袍者和玄衣男子雙眸交輝,低搖下頭,浮起幾絲笑意,也慢慢地跟著走出去。
一葉青黑色的柳木孤舟停靠在水邊,女子赤足站在細沙滿地的岸口……
風吹起她雪白的襟袍和雲袖,烏黑單髻隻插一支碧簪,漫天飛揚象逐歡的蝶兒戲散,纖纖身形駐足遠望,襯著身後寬廣無際的碧海藍天,宛若瓊樓瑤台臨下的仙客。
“姑娘,這位就是我們主子,你……”
灰衣老者輕喚一聲,卻發現身旁的幾個男子都失神癡望,儼然忘記自己的存在。
女子轉過頭,芙色小臉散出璞玉質光,鳳目微眩如新月,衝他們嫣然一笑,銀鈴般的聲音隨風輕送,
“我在天池與巨鼇嬉水,在天山與青鸞煮雪……綠幽哥哥偏說不夠,東海東的龍島會給我更大的歡喜,所以一定要來看看是什麼?!”
“姑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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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