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縱天走過來把她摟進懷裏,眯起眼,低啞著聲,“你操心這些做什麼,都是無奈之舉,最多罰你去守三年皇陵。沒關係,我會陪著你,正好過過田園生活……”
她依偎著他結實的胸膛,片刻無語,若有若無的血腥味伴著男子的溫熱氣息。已經習慣這種危險又纏綿的感覺,意識裏的天高雲淡,仿佛越來越遠。她甚至在想,或許真的可以去守陵,遠離一切,倒也是不錯。
“兮兒,我們出去吧。晚上營外會有慶功會,你也來參加。”
兩個人並肩繞過在林立的營帳,風呼呼地吹著帳帷,發出低低的拍動和尖嘯聲。因為打了勝仗的關係,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快樂的笑容,在明黃色的篝火的照耀下,顯得格外質樸親切。
一路上不斷有士兵朝海縱天行禮,抬眸時不忘多瞅烏向雲幾眼。
這個神秘的打鼓人,長袖風舞,雷動震天。卻長著一張秀麗魅惑的臉,妙目流轉秋波顧盼,走起路來飄逸雅致,如行雲流水般自在。
最重要的是,她是從殿下的營帳裏出來。兩個人站在一起,宛若驚鴻比翼,讓人讚歎是多麼天造地設的一對。哎,隻可惜她是個男人。
每個呆望的人,腦子裏不免閃過兩個字:尤物。
沒一會兒,他們來到主中心場地,這裏已是十分地熱鬧。
篝火的一處置放著很多支鐵架,一串串豬肉、牛肉正被烤地香飄四溢,滋滋地滴著肉汁;另一處是幾張石桌,上頭擺滿一罐罐瓷釉酒壇。看著穿梭往來的士兵們,說笑嬉鬧著,準備大肆慶祝一番。
烏向雲隨海縱天剛在篝火前坐下,一個士兵提著兩隻酒罐走到他們跟前,
“殿下,請用酒。”
烏向雲望了他一眼,側頭在海縱天耳根低語,“夫君,兮兒早已戒酒。”
兩個人富有默契地相視一笑,千般柔情化作無語。
旁邊觀望他們的士兵們不由一緊,天哪!原來是真的。
“殿下,準許我敬你。”
樊偉大步到跟前,舉著一個罐子跟他碰了碰,仰起頭就咕咕地喝起來……兵營裏的男人們都粗獷慣了,沒一會又有幾個大大咧咧的士兵來敬酒,圍站在他們身邊邊吵嚷,邊互敬著,都是喝到麵紅耳赤。
“絢兮,要吃什麼?我去拿。”
不知何時海暉明溜到身旁,望著她笑到一臉溫柔。火光打在他臉上,眸色如寒星透著幾許熱切的堅定。
“不用了,很久不見,我們還是說說話吧。”
“好!”他戎袍一撩,在她身側席地而坐。“哎,你在這裏呆幾日?我做了一幅飛行棋,待明日我下營後,我們一起玩可好?”
烏向雲垂眸暗笑,才想誇你如今男子氣十足,卻仍是喜愛孩童遊戲呢……
想要張口說好,突然,感到有一股淩厲的殺氣襲卷而來,刹那間,有把尖銳五環鋼鉤挽著森寒亮芒,如破月般當胸襲來。
“小心!”
海暉明一個翻身,把她撲倒在地後背大開,“嘶”鉤影一頓他悶哼一聲,被猛擊重傷,熱血四濺噴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