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向雲一下明白海梓暄鬱悶的是什麼,心裏跟著堵得慌,漸漸地不由火冒三丈。
如今是欺到她無處安生,連跟自己男人相聚片刻都不能。
“梓暄,我惱了,要除掉他!”
“兮兒,不可!你不是他對手,而且,畢竟他有皇族的權勢,要治你的罪易如反掌。”
她眼中紅芒一閃,翹下嘴角,恨恨地:不能力拚,還可以智取啊。
海梓暄覺察到她的異樣,捏起那軟綿小手輕搖一下,柔聲說:“我知道讓你憋屈,再等等好不好,讓父帝給一個決斷,到時候不用你出手,我們自會解決。”
她低哦一聲,就依他話吧。若不然就是一番大動靜,萬一玉石俱焚不能顧全自己,也還得顧下禽族在天宇的名聲和地位。
“梓暄,那我去埠遙看看。反正花塚門如今打不開……”
“你,當真?”
“怎麼辦呢!你又不想留我在身邊。雖然不知道為何,但終是相信,你有讓我認同的因由。”
海梓暄哎一下,心裏忍不住讚許,真是七竅玲瓏心,什麼事都難瞞你。
“好。其實我們……”
“殿下,他們都走了。”門口傳來魏重低暗的傳報。
烏向雲淡淡一笑,爬起身說到:“梓暄,那你多保重,要顧惜自己身體。”
海梓暄緩緩站起身,從背後伸手摟住她,前胸貼後背呆站一會兒,終是纏綿到無奈……走到一樽纏枝花衣架上拿過一件黑色長披風,細心係在她身上,
“兮兒,魏重陪你過去,一路小心。如今,留在軍營是一個好法子,三哥見到你會很欣慰。待我把這裏事務清理完,馬上去找你們。”
望著伊人的馬蹄聲消失在外牆,他清展的眉頭又斂起……
沒一會,窗口傳來輕響,他走過去順手打開,一個黑衣人溜身而入,在跟前跪下說到,“紅蓮見過主子。”
“妖王有何動靜?”
“稟主子,那廝前日已到金川,我們估摸著,明日會混入花族的香節去找公主。”
“事情辦得如何?”
“碧蓮,剛剛找到機會近他身,待過幾日就想辦法下手。”
“好。要盡快……”
海梓暄眼中精芒微閃,從書案上拿起一卷黃色絹綢,又說到:“今早收到呈報,新一任的執法教主已確鑿出世,幾日內天音教將昭告天宇的各大皇庭。你查下此人的下落,把手裏案犯卷宗立刻呈上,如有任何需要配合之處,隻管予他方便。”
“是教主。”紅蓮接過來,做一個禮,轉眼消失在窗外。
他輕呼一口氣,瞥見香爐的嫋嫋煙香又陷入沉思……
烏向雲縱馬一路疾馳,沿途遇到許多受傷被迫退下戰場的士兵,有的躺在馬車裏,有的尚能騎在馬上,臉上都是一幅哀哀痛號。
仿佛看到金戈鐵馬嘯西沙,看到被士兵們鮮血染紅的戰場,看到被敵人一寸寸宰割的囚徒……
馬匹跑得越快,空氣裏硝煙的味道愈發濃重。想起以前曾在博物館裏壯懷千古,如今就要親臨邊陲,一種萬丈豪氣的胸臆被隱隱勾起……
埠遙,暮色蕭冷。
灰岩城牆上,一個落寞的身影,高大冰冷象一尊雕塑斜在夕陽裏。
幾日前,急勇的繕奇與敵拚殺,被阿布勒達的副將一杆銀槍挑下馬。雖然是小傷,但與敵對陣三次,每次都有士兵死傷,每次都是無功而返,委實影響軍中的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