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保姆在電話裏將事情發生的經過講了一遍,謝嘉榮便已經確定這一定是柳亦煙蓄謀已久的逃跑計劃。她在床上那麼乖順地表現,她對姚娜的毫不在意,甚至在看到自己和姚娜去旅行的時候都絲毫不在意,並且笑臉相送。她一定在心中盼著自己早早離開吧!
想到這裏,謝嘉榮便將手裏的電話用力砸到了對麵的牆壁上,在發出‘啪’地一聲爆響之後他在周圍眾人驚疑的目光中離開了酒店大廳。
一回到房間,他便用酒店的電話打到前台讓服務員幫他訂了次日回A市的機票。姚娜從他上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他了,這時剛好開門走進來,一聽到他要明天就要回去,便不憤怒地走了過來。
“什麼,你要回去了?明天下午我們還要去意大利呢!”姚娜憤憤地說道。她可是特意為了這個男人才安排了這次行程的
“你自己去吧!信用卡在錢包裏自己拿。”謝嘉榮點了根煙夾在指尖。
“不行,你答應了要陪我去的。”姚娜不依不饒地抓住謝嘉榮的手臂說道。
“我現在想靜一靜,你能不能先出去。”謝嘉榮轉過頭看著她,眼神讓姚娜看起來有一絲害怕。
她愣了一下,還是覺得不要招惹現在的謝嘉榮為妙。便狠狠地一甩手帶著一身不能得以爆發的怒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A市。
謝嘉榮是晚上十點多鍾的飛機到達的。下了飛機以後,他就直接去了醫院。並動了謝氏的特權,調看了醫院的監控錄像。當看到從錄像裏看到柳亦煙從輪椅上起身走向電梯的時候,他竟然單手將手上的遙控器捏爆了。
這個女人,處心積慮想要離開他,甚至不惜將裝不能行走來騙他。謝嘉榮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隻被困在籠中的野獸,滿腔的怒火無處爆發。
他在心中無數遍地想著那個女人在他腦中的樣子。她扶著自己的眉頭,用心痛的表情看著他問‘公司裏最近很忙嗎?’;她拿著自己親手做的蛋糕獻寶似的捧到自己麵前,用期待的目光看著他;她用驚喜的目光看著春雪園時滿樹的梅花叫道‘這些是真的嗎,真是太漂亮了。’。她哭著看自己自己要他放開她,說‘既然你不愛我就放我離開好不好?’;她麵色蒼白地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說‘嗯,我知道了’;她微笑地看自己說‘我和姚小姐現成相處得很愉快。’她笑著抿嘴說‘真可惜,我對葡萄酒不太了解’;她在電話裏輕輕說著,你一在安心旅行吧,有什麼事回來再說。她的開懷笑著的樣子,她哭的樣子,她失望的樣子,她虛偽笑著的樣子,都清清楚楚地記在他腦海裏。
那種感覺,那種失去重心的感一下又回到心中。十九年前母親的離開,那天晚上年幼的謝嘉榮竟然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著。他天真地期盼著,也許媽媽一會兒就會回來了,她會想念自己。卻到現在才發現,這個世界上根本沒人在想念著自己。
他一直都在失去,失去了自己的母親,失去了自己的女人。
謝嘉榮在黎明時回到家中,漆黑的房子裏空無一人。他抹黑走到了二樓的房間,發現裏麵的東西跟自己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唯一不見了的隻有柳亦煙的相片。梳妝台上的,相冊裏的,所有的相片她幾乎全都拿走了。
謝嘉榮狠狠地將相冊甩在地上,都拿走吧!這個女人,就算到天涯海角他也要把她找回來。
飛機於淩晨一點降落在位於巴黎機場。柳亦煙隨著人流走出機場就看就在機場接待區很顯然的位置上居然有人舉著寫著自己名字的白色條幅。站在下麵的是個女孩子,白白的皮膚細致的五觀,穿著得體的職業裝,剪著很利落的短發。
“請問你是柳亦煙小姐嗎?”正在柳亦煙打量著女孩的時候,她便邁著小碎步跑了過來。她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說出一口流利的中文。
“哦,我是的。”柳亦煙疑惑地看著她,她很確定自己不同有外國的朋友也沒有將自己來法國的消息告訴任何人。
“哈,我終於接到你了。你好,我叫戴思宇,是戴振的堂妹。”女孩聽到柳亦煙的回答後似乎鬆了一口氣地說道,還吐了吐舌頭露出俏皮的笑容。
哦,她怎麼忘了還有戴振,柳亦煙在心中想到,感激地看著女孩道謝。
“你跟照片上一模一樣呢!嗬嗬,大眼睛,白白的皮膚,頭發很長,很黑。”女孩又笑著說道。
“照片?”柳亦煙疑惑地道。
“哦喔,看來真的是偷拍喲。”戴思宇一邊笑著一邊打開手機屏幕,上麵立即顯示出一張自己的照片來。柳亦煙仔細看了一眼,大概是在甜品點拍的,照片的背景裏麵有很多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