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進去,柳亦煙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身影對於她來說真的是太熟悉了,她卻不敢肯定,因為那個人的臂彎裏挽著一個女人。陌生的女人。
那個人是謝嘉榮。
那個女人穿著漂亮的紫色裙子,梳著盤發發髻,戴著亮閃閃的耳墜,脖子上的大珍珠讓她更加耀眼,一雙黑絲襪加高跟鞋,簡直是一朵妖冶的玫瑰在眼前盛開。她一雙如水的眼眸顧盼生輝,化了濃妝的臉顯得非常的白,黑發紅唇的熟女。
柳亦煙呆住了,這個女人是誰?她為何跟謝嘉榮在一起?他們是什麼關係?柳亦煙想不了太多,那兩個人沒看到她,直直的衝這邊過來了。
柳亦煙的臉色變得煞白。水新巧在試一頂帶蕾絲邊的帽子,喊著:“亦煙來看看,好不好看?是不是帽簷太大了點啊?”柳亦煙一句也沒聽到耳朵裏,她的世界隻剩下了那兩個走在一起的男女。
等他們走到跟前來了,柳亦煙才被身後的水新巧撞了一下醒過神來,急忙揮揮手笑了笑說:“謝先生晚上好啊!”還沒說完,就覺得臉上一陣陣發熱,柳亦煙拉起了水新巧的胳膊就跑了,順著那條街跑啊跑,一直跑了兩個街區才停下來。
水新巧看著好友不對勁:“怎麼咯,我們跑什麼?剛才那個,看起來很有錢的先生,你認識他?還是偷了人家錢包?”柳亦煙隻顧得喘氣,胸口一起一伏的,大口喘著氣。水新巧拿出紙巾給她擦擦汗。
柳亦煙真的不明白,明明真的是謝嘉榮,他為何要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難道就真的這樣討厭她了?
第二天,水新巧就坐著火車走了,去奔赴她的美好未來。柳亦煙看了一會兒電視,感到犯困,於是抱起貓咪抱枕躺在了沙發上,可又無論如何睡不著。
看著天花板的璀璨的吊燈,柳亦煙陷入了沉思。到底走到今天這一步是對是錯?她也不知道,她隻知道她把心都交給了謝嘉榮,不然她也不會住在這裏。本來是要自由的,現在終於謝嘉榮討厭她了,她卻莫名的失落起來。
想起在河南,洛陽,度過的那個難忘的周末,大片大片如雲錦一般盛開的牡丹,還有好好吃的河南燴麵,清澈湖水上的畫船,那裏平靜安樂的日子,真的是畫船聽雨眠。盡管嘈雜,依舊有一顆享受生活的心。那些日子都是和他一起走過來的,留下來的留影紀念幾乎把一本相冊都占滿了。可是,現在再也找不到那個可以陪自己去洛陽的人了。
那麼美麗的地方,卻無人和自己一起去了,多麼傷感。柳亦煙想著想著,就想哭。
次日,柳亦煙起床準備收拾一下臥室,好好的整理一下。沒想到,翻出了那個相冊。她和謝嘉榮在牡丹之城拍下的一張張值得回憶的畫麵。啪,她合上了相冊,把它扔進了櫃子的最底層。
“柳小姐,安女士再次在我們的大門口說,希望見您。”管家說。柳亦煙有些惱怒,這個甘小美怎麼這麼固執!她走出臥室來到了客廳,發現甘小美已經在了,看到她下來立馬站起身來:“太太,我想好了。”
“呃?”柳亦煙沒明白。“我們家亦夢,我想好了,就讓她跟著謝先生吧!求求太太發發慈悲,給先生大人說幾句好話,讓她,”甘小美局促不安的說,“讓她也和你一樣吧!”
“可這就毀了她的一輩子啊!我已經這樣的了,也許一輩子都走不出謝氏了,你還想……”柳亦煙覺得甘小美已經無可救藥了。“不,太太,我想好了。”甘小美抬起了頭,一張原本年輕靚麗的臉早已泛黃。步入中年的甘小美再也找不回當年的風姿,人老珠黃了。
“柳亦夢隻有這樣才能找到出路,住在謝氏對於這個孩子並不是一種禁錮,反而是有好處的。住在豪門總比以後出去漫無目的的閑逛甚至乞討要好幾千倍吧。”甘小美垂下眼瞼。柳亦煙張了張口,卻一句勸慰的話也沒說出來。
“求求太太答應我吧!哪怕永遠都得不到正妻的名分也好!”甘小美說。柳亦煙看著她的眼睛裏寫滿了堅定,也沒有其他辦法,隻好說:“我試試吧,給謝嘉榮說說,看看怎麼樣再說。”
甘小美高興的幾乎瘋了,急急忙忙掏出一摞相片:“這是亦夢的,拿給他看看吧。謝謝您,您真是好人,太太。”甘小美知道柳亦煙當上謝氏的女主不容易,現在居然給自己心上的男人找外遇情人,這簡直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了!
等到下個星期的星期天,謝嘉榮終於沒有很晚很晚才回來,看來他真的累壞了。柳亦煙急忙扶著他回到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