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丈山崖
崖下樹木鬱鬱蔥蔥不見底,一番景致頗好。
懸崖上,跪著一個有些單薄的身影,風吹過他有些淩亂的頭發,顯得整個人更加憔悴了,他對那倚著石頭靠著的人磕了三個響頭,才緩緩的站起來,“四爺,向北對不住你,為了向南,向北部得不這麼做。”他的腳步似乎有些沉重,走了走又停了停。最後似乎定下了心,把那躺著的人扶了起來,他緩緩的把他挪到懸崖邊,“四爺,您的恩情,向北隻能來日再報了。”他舉起手中的劍,一點一點移動著。
“住手!”
不知哪裏來的石塊不偏不倚的打在他拿劍的手上,劍驟然滑落在地上,他忙回過頭,“白,白姑娘。”
“向北。你在做什麼!”白茗兒一個閃身便到了慕容連身邊,她將他扶起,看了看他那發白的臉頰,“他是你的主子,你到底在做什麼?”白茗兒狠狠的盯著向北,眼前的人再不似昨晚那個關心慕容連的向北。
“白姑娘,請你不要妨礙向北行事。”他微微低下頭,拾起地上的劍。
“妨礙?向北,你給我聽著,你若要傷他,就先把我給殺了。”白茗兒輕輕地把慕容連放在地上,她緩緩的走到他和向北中間,眼睛裏透著股力量。
“白姑娘,請不要逼我。”向北握著劍的手緊了緊。
“逼你?是你自己把自己逼成這樣的,不是我,你連自己的主子都能殺,你連狗都不如。”白茗兒直視他的雙眸。
“是,我是狗都不如。我也是被逼的。我也是沒辦法。向南在他們手上。四爺不死,死的就是向南。”向北額頭上的青筋爆了出來。
“你說什麼?向南昨天晚上都好好的。”白茗兒向前走了一步。
“那個向南是假的。真正的向南,在三年前就已經被二皇子抓走了。白姑娘,向南是我世間唯一的親人,我不能放著他不管,我。。。。。。”
“啊。”慕容連突然覺得胸口有什麼東西在一上一下的鑽著,每一下都是刻骨的疼痛,痛的他隻能拚命掙紮。
白茗兒連忙回過頭,“阿連。”
“四爺。”
慕容連連滾兩圈,那位置偏偏就是山崖邊,一不小心,整個人就騰了空,亦如斷了線的風箏似的,掉了下去。
“阿連。”
“四爺。”
白茗兒心一驚,想也不想地縱聲一躍,和慕容連一齊掉落山崖。
“白姑娘。”向北想伸手抓住她,可惜,依舊未及得上她的迅捷。
“四爺,白姑娘。向北,你到底做了什麼?啊!”山崖上,一個少年跪在地上,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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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軒。東西都帶齊了嗎?”蕪月將他胸前的包裹理了理,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手去。
“蕪月,你放心吧。”他將她的手輕輕牽過,“悅茗樓就辛苦你了。”
“嗯。你一路小心。我在這等著你帶茗兒回來。”蕪月看了看他那雙明亮的眼睛,不知不覺禁濕了眼眶。
“好了,蕪月,這麼多人看著呢。我要不了多久就回來。而且你也知道大哥應該也還在慕日城,出不了什麼事。”白少軒看著她微微笑了笑,“那我出發了。”
“嗯。”她點了點頭。
“少爺,一路平安,你可一定要把二小姐找回來啊。”心茹跑了上來。
“你放心吧。心茹。”白少軒翻身上了馬,對身後的人揮了揮手,“我走了。大家保重”
馬鞭一揮,那馬兒吃了力,飛一般的向北方奔去。
蕪月看了看那漸漸遠離的人,低頭想了想,突然做了決定,連忙跑回後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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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再醒來的時候,日頭已經西斜了,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她隻記得她用身體裏的力量趕上了慕容連,兩個人抱著一同跌下山崖,“阿連”白茗兒連忙尋找慕容連的身影。“啊。”左腳刺心的疼痛讓她頓時清醒了不少,不單左腳,她的全身都被樹枝刮傷了,左手那原本就被咬傷的地方更是裂出一個大口子,鮮血直往下滲。“阿連。”她顧不得自己的傷勢,她眼裏看到的似乎依舊是山崖上慕容連那痛苦萬分的表情。
“阿連。阿連你在哪?”白茗兒拖著左腿,扶著樹木一點點移動著。
“清兒。”
身後若有若無的一身呼喊,讓白茗兒頓時開心起來,“阿連,阿連。”她慌亂的轉身走去,她看到一個身影,躺在一片綠色的鬆針叢中。
“阿連,阿連,你還好嗎?”白茗兒不小心失去了重心,整個人便硬生生的倒在他身邊,“阿連。”她慢慢的爬了過去,將他的頭抱在懷裏,“阿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