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是清晨,鏡湖的早晨總是會有淡淡的霧氣,使得整個城鎮有點神秘的氣息,霧氣繚繞,晨鳥清鳴,那些做早點的早早的就開了張,清亮的嗓音吆喝著客官。
清行之緩緩的走進門,將腰間的小竹筒解下,將裏麵的晨露到進一個小碗裏,又取了一顆清心丸用勺子碾碎了,再放近露水裏。他將碗裏的東西混合好,那晨露便由無色轉為淡淡的乳白色。他又找了跟細長的小竹管,吸上一口藥,再將管子伸近小渺的咽喉,一口一口,喂著她。待藥全喂盡,他拿了一條幹淨的素帕,將她的臉微微拭了拭,“小渺,你一定要醒過來。”他突然覺得,這個在他麵前晃悠了兩年的小女孩,時不時做些壞事來引他注意的小女孩,其實並不討厭。
兩年前。慕日城。
清行之尋找清兒已經有一年了。這一年裏,一無所獲,他抬頭,看了看空中飛旋的靈鳥。“靈兒,你說,清兒到底在哪呢?”那白色的大鳥兒似乎聽懂了般,無奈的啼叫著。
“公子,買個桃子吧。正宗的水蜜桃。”一個約麼十歲的小男孩向他吆喝著籃子裏的桃子。清行之掏出幾分錢,遞給小男孩。
“站住!”
突然間一個蓬頭垢麵的人從巷子裏竄出來,隨之而來一把飛刀正往賣桃的小孩飛去。
“小心。”清行之將小男孩抱起,轉了個身,桃子撒了一地。
那蓬頭垢麵的漢子似乎沒站穩,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謝謝,公子。”小男孩從清行之懷裏掙脫,慌忙去撿地上的桃子。
“在下陸飛,公子,方才受驚了。”一個身穿官服的人走了過來,“小孩,這錠銀子賠你的桃子錢。”
“謝謝官爺,謝謝官爺。”那男孩接過銀子將竹籃遞給陸飛,“這幾個沒怎麼摔壞的,官大爺您拿去吃吧。”他將籃子往前一遞,待他接過後便匆匆離去了。
“公子,這桃子,你拿去吧,要不是你,恐怕那賣桃的孩子早受傷了。”陸飛將桃子遞給清行之。他推脫不過,便隻好收下。
“在下無名。”兩位年紀相仿的人便攀談起來,清行之這才明了,那像乞丐似的男子是他們要抓的逃犯。
“無名兄,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其他的官差早已將那男子捆了起來,那犯人走過清行之身邊,頓了頓,眼神裏的敵意一覽無餘。
清行之走到一條無人的巷子,坐在石階上,又將靈兒喚下來,遞了個桃子到它麵前,“吃吧。”靈鳥兒開心的張了張翅膀,低頭開始啄食。
“靈兒,你說清兒在慕日城嗎?為什麼她的氣息一點也沒有?”清行之拂了拂靈兒的羽毛,“靈兒,你真的找不到她嗎?”白鳥兒,抬起頭看了看他在他手上輕輕啄了幾下,又低下頭自顧自的吃起桃子。
“她用瑩蝶不可能找不到我啊?”清行之手伸向腰間。“糟糕。我的香囊不見了。”
腦子裏回憶起方才那一幕。“是那個小孩。”他猛的站起來,“靈兒去找那個男孩。”白鳥兒低頭狠狠啄了幾口便張開翅膀向遠處飛去,一身青衣的男子跟著它在屋頂上飛躍著。
鳳凰樓。
“啊。”床上的人被突然打破的屋頂嚇了一跳,驚慌的用被子去遮掩著。
“香囊呢?”清行之將隨身帶的短劍從腰間抽了出來。
“什麼,什麼香囊啊?”床上的男子哆嗦道
“公子,我這的香囊都在那梳妝台上。你去看看有沒有。”床上的女子顫抖著手指指了指屋子另一端。
一陣搜尋後,並未發現自己的香囊,“抱歉。”清行之縱身一躍又從屋頂的破口子飛了出去。
這是他搜的第三間房子了。“靈兒一直在這鳳凰樓頂盤旋,那香囊就一定在這兒。”清行之想了想,朝另一件屋子竄去。
“救命。救命。”
誰知他剛剛進去。便聽到一聲呼救。這屋裏除清行之外一共七人,一個禿了頂的瘦子,四個壯漢,兩個弱小的男子正被他們牽製著往嘴裏灌些什麼。
麵對這個突然駕到的人,屋裏的人都失了神。
“公子,救救我家小姐。”這聲音一聽便是女的。其中一個“男子”說道。
“你是誰?敢來我們鳳凰樓撒野。你們。你們給我教訓教訓他。”隨著那禿頂的一聲令下,那四個壯漢便送開抓著兩個女子的手,齊齊向清行之撲來。
這些莽夫哪是他的對手,簡簡單單的幾招過後那些個長的彪悍如虎的人都紛紛倒下,那兩個“男子”好處倒收的快,趕忙躲到清行之身後,連聲說著謝謝。
那禿頂似乎氣的很,狠狠的將那桌子一拍,“來我們鳳凰樓鬧事,沒好果子吃!來人,來人那。”說著便向著門跑去。
清行之一個躍身,便擒住了那禿頂的手腕,禿頂反曲著手臂,連聲呼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