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茗兒的心籠了籠。“不管怎麼樣都要把大哥和大嫂的場子撐住。”她擺出一副泰然的神態,從二樓緩緩步下。
看客們給她讓出條道,私底下竊竊語著些什麼。
“二小姐。你怎麼來了。”一虎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女子。身後的夥計們也紛紛猜測。
白茗兒朝他點了點頭。示意他放心,之後緩緩走到那些個異族人麵前。
欠了欠身。“這位客官。想必這裏麵卻又誤會。小女子略懂醫術,不知能否先讓我看看您兄弟。”
那壯男子有些輕蔑的看了看她一眼。身後的人走上前,想抓住她,壯男子提了提手,示意白茗兒過去檢查。
“客官在來悅茗樓前,可曾在西街的麻子酒鋪喝過酒?”
她這一問,讓那四個壯漢麵麵相覷。其中一個白皙些的男子走上前來,對著白茗兒說“如姑娘所言。我兄弟確實在那麻子酒鋪喝了兩碗烈酒,難不成是那酒有問題?”
“走,我去找那酒鋪算賬。”
“慢。”白茗兒將手上的汙漬拭了拭,“不關酒的事。”
“那你不是耍我們嗎?”一個壯漢衝上來,眼見那拳頭便要落下,一虎等人忙跑過來。
不知哪裏來的一個茶匙不偏不移的打在那漢子手上,“啊呦。”
“姑娘,請繼續。”
於是,眾人又將目光朝聲音來的方向看去。一身白衣的少年正站在二樓的雅間門口,眉宇間一股英氣。他略略點了點頭,露出一絲笑意。
白茗兒一個抬頭,對上他的眼睛,心中突然升起一絲熟悉之感,她微微欠了欠身,表示感謝。之後,回身將桌上的茶壺拿起。
“這是悅茗樓的’望江南’,是性子最濃的茶。”她走到那異族漢子麵前。“濃茶無毒,烈酒亦無毒。但若飲了烈酒後便來飲濃茶,再加上你兄弟本就心髒不好,於是,變成了毒害他性命之物了。”
眾人更加奇怪這女子的來曆。議論之聲不絕入耳。
白茗兒將茶壺放下,對著死者微微欠身。又轉過身,對著那四位異族漢子微微欠身,“請壯士節哀。若不介意,一虎,你拿些銀子給壯士,讓他們好好安葬兄弟。”
一虎將銀子盛上,那略壯些的漢子狠狠的將銀子摔了一地。那四人自知是自己兄弟倒黴,便不在多做言語,扛起死去的兄弟衝出了人群。
白茗兒朝一虎點了點頭,一虎心中便明了了,“各位客官,今日遇到些意外,小店深感歉意,勞煩客官們先行休息,明日我悅茗樓一定好好補償大家。”
茶客便散了去,房客便回各自的房裏。一時間原本擁擠的大廳又空曠了下來。
“嫂子.”白茗兒心裏一驚,大廳的一角正站著蕪月和心葵兩人,“嫂子,我。”白茗兒知道自己不該貿然的管下悅茗樓的事。
蕪月走過來,原本無表情的臉上,浮出一絲笑容,“茗兒。”
“呼。”白茗兒輕輕歎了口氣,“我以為嫂子要怪我了。”她跑過去攙住蕪月的衣角,全無了方才那冷靜成熟的姿態。
“走吧,回後院去,心葵,一虎,你們打理下這邊。一會再給每個房客都送些水果去壓壓驚。”
“是。”一虎和心葵兩人應聲道。
白茗兒略微抬頭看了看那二樓,已全然無了那白衣男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