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假期間,學校裏發生了一件令人震驚的凶殺分屍案,嫌疑人是一個女生,她在拋屍的途中被當場抓獲。
而這件事情便是學校裏最具熱議的話題。
這本來是一件本質上並不離奇的案子,據傳,女生殺害的是她的前男友,被抓之後她對案情經過供認不諱,隻因凶器一直沒有找到,所以案子還沒結。
也正是因為案子沒結,才產生了眾說紛紜。
學校的貼吧有人傳言是情殺,說那女孩有了新歡忘了舊愛,前男友不甘被分手去找她理論甚至要強暴她,她奮起反抗誰知防衛過當把人給殺了,情急之下她便想出了分屍拋屍的辦法。我個人比較傾向於這種說法,隻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一個女孩做出如此殘暴惡虐的事情,我相信她是被逼無奈,沒有選擇。
還有傳言說,男孩被分手了之後,憤憤不平,準備去殺死女孩的新歡,誰知那新歡反而把他給做掉了,做掉之後新歡就帶著凶器跑了,女孩為了掩蓋新歡的罪行才承認人是她殺的。這種說法也有道理,畢竟一個女孩要殺死一個比自己強壯的男子是不容易的,而且至今沒找到凶器,說明這說法也不是沒有可能。
最後一個傳言是最不靠譜的,那樓主竟然說女孩被鬼上身,吸幹前男友陽氣之後將其殺害,等女孩清醒過來時,鬼已經走了,她被抓無話可說,隻能認罪。
本來這件事情,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可長假過完,回到學校我才知道,被害人竟然就是和我同寢室的哥們,他名叫張力,九零後,平日說話時總有一股子濃重的四川口音,他為人還行,喜歡打英雄聯盟,長假之前還請我上過通宵,我真的難以想象,身邊的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沒了,而且看新聞上,其死狀之慘至今仍讓我心有餘悸。
我抱著書本從二教樓出來。
回到寢室,我見到了張力的父母,他們眼睛紅腫,似乎哭了幾天,而且精神不好,收拾張力遺物的時候總心不在焉。
我沒辦法安慰他們,生養了二十歲的孩子就這麼沒了,那種悲痛難以想象,我怕我一開口反而讓他們難受。
他們收拾好後,跟我們剩下來的三人道了別才離開,我本想去送送,可轉念一想還是算了。
其實,張力一直都在,他父母的傷心,悲痛,他都看在眼裏,我甚至看到張力在一旁淚流滿麵,大聲哭喊父母。
可這又有什麼用?
人鬼殊途,他的父母看不見他,摸不著他,更聽不到他的呼喊。
而我,就算看到張力,我也隻能假裝看不見,我是一個不喜歡惹麻煩的人,尤其是鬼。
從小,我就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聽見別人聽不到的,兒時,我並不知道鬼的可怕,誰知遇上一個紅衣女鬼,害我中邪,渾身高燒不退,父母送我就醫無果,隻能病急亂投醫。他們找來道士做法,尼姑叫魂,神父驅邪都無濟於事。
直到半個月後,家裏來了一個穿著馬褂的老頭,他用針灸破了我天門、地門、生門三穴,又割破我手腕放了一大碗,我高燒才退,雖然至今我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那老頭的話,我卻是深信不疑。
他臨走時告訴我,如果我想好好活下去,就要學會做瞎子。
我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從那以後,就算我見著鬼,也會裝作看不見,哪怕那鬼附在別人身上。
話說回來,其實我也很想幫助張力,可是,誰又會相信我能見到鬼?
他父母說不定會覺得我是個神經病,還把張力的死和我扯上關係。再者,就算他父母相信我說的話,能借我之力和張力溝通,那又有什麼用?人死不能複生,我不可能一輩子幫他們做傳話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