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時,對於於殊的缺席眾大臣心思各異,皇太女給他們的說法是右相身體不適臥床修養,然而這樣的說話他們都是半信半疑,唯恐那位右相大人是以身體不適為借口,被皇太女派出去暗中查探什麼。
今日的早朝在一種頗為詭異的氛圍中結束,一夜未眠的殷熹回到玉章宮之後倒頭就睡,原本想要問些什麼的殷爵、殷闕被行歌攔在門外,無奈之下隻好派人去一趟右相府,同樣也被於安、於博攔住了去路,一頭霧水的他們隻能各自回宮處理政務。
右相府中,帶著於殊匆匆趕回來的於安、於博將派出去的所有人都召集回來守在周圍,如今的於殊沒有半點自保能力,那些事情隻能暫緩,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確保於殊的安全。
於博站在門外,看著裏邊人來人往神色複雜,他想起王爺的回信,皇太女對自家公子的影響越來越嚴重,可偏偏他們沒有資格管,唯一能管的王爺對此事有采取了極其放任的態度,現在倒好,公子連自己的身體都不甚在意了。
“於博你站在那兒幹嘛呢!快去給公子熬藥啊!”抱著一堆藥材的於安看著於博傻乎乎的站在門口動也不動,直接把手上的藥材全部塞給他說道:“按照平日裏的方法煎熬好了馬上送過來。”
傻乎乎的接過藥材,於博什麼都來不及說於安又急匆匆的走了,搖頭苦笑,他隻得下去熬藥。
“你把人都調回來了?”此刻的於殊無比虛弱,躺在床上的他冷眼看著房內人來人往。
回到房間,手掌貼在於殊心口輸送內力的於安點頭。
“宮裏可來了什麼人?”那些人調回來了也好,以殷熹現在的態度來看,隻怕到時候那些人會一個不剩,他需要離京一段時間,歸期不定,到時候一並帶上吧。
“辰王、逸王都派了人來,不過被我們打發走了。”聞言,於安神情有點忐忑,公子是因為那位皇太女才變得如此虛弱的,那辰王、逸王可是最寵愛皇太女的人,連帶著於安也就不待見他們派來的人了,這......擅作主張的拒於門外,公子不會責罵他吧?
“你倒是歪打正著,給我省了不少事。”於殊笑了,他正擔心於安會放人進來見到自己如此虛弱的模樣,沒想到他這個暴脾氣竟然直接把人給打發了,如今殷熹得到了暗影的真正擁護,朝堂上那些秘密再也瞞不過她,接下來這段時間朝中將會有一場大清洗,自己交給她的那些人自然也就派上用場了,這樣一來……那些大臣們隻會將事情扣在自己這個正在臥床修養的右相身上,那個小人兒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你且讓人進宮一趟,就說本相舊疾複發需要告假一段時間,具體需要多久含糊其辭便好,不用給準確答複。”想起始帝陵寢二人初見時的情形,於殊有一種預感,事情的真相不會是他想看見的,但是……他非去不可。“另外你再去安排一下,三日後離京,前往始帝陵寢。”
剛想領命去安排人進宮的於安頭點到一半停在那兒,臉上表情很扭曲,他剛剛聽見了啥?公子要去始帝陵寢?那地方不是隻有鄴國皇室的人才能進去的嗎?公子去那個地方幹什麼?
“公子……那始帝陵寢不是隻有鄴國皇室的人才能進去的嗎?”想了半天,於安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何時我做事還需向你解釋了?恩?”於殊語氣平靜,隻是那個尾音略微上挑的恩字讓於安瞬間寒毛直豎。
“屬下這就去安排人!”於安扔下這句話也顧不得給自家公子輸送內力了,收回手一溜煙跑了出去,正好跟前來送藥的於博撞在一起,穩住手中的藥碗,於博還沒來及的說於安幾句,就見他運起輕功跑掉了。
搖頭,於安這個樣子肯定是又惹到公子了,這毛毛躁躁的性子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好改改,進房之後,見自家公子的臉色比之在皇宮時好上不少,於博這才鬆了一口氣服侍自家公子喝藥。
“今日之事,你是否還要傳信回綿州?”喝完藥,於殊饒有興趣的問道。
不輕不重的一句話直接讓於博跪了下來,在傳信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件事瞞不過公子,他也想過公子知道後會如何,然而直到王爺回信了公子都沒有提起這件事,他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是在這兒等著他。
“於博,你還記得離開綿州時父王叮囑你的話嗎?”理了理被角,於殊問的很是慢條斯理。
思緒開始混亂的於博想起自己被安排到公子身邊時王爺說的話,風華霽月高不可攀的湛王笑的很是溫雅,叮囑自己萬事以公子為先,莫要過多插手公子的事,因為後果……誰都承擔不起。
果然,在於博剛剛想清楚當初湛王叮囑自己說的話時,於殊開口說道:“在我這裏沒有事不過三這一說,第一次,念在你一心為主,我不與你多計較,如若你第二次犯錯,這後果……不是你能承擔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