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求你了,你去跟我爸說,別讓我娶陳秀秀!”
我像粽子一樣被綁著躺在床上,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的哀求著母親。
“那不行,兩家都訂好的事兒,明天就該辦喜事了,”母親的眼裏雖然有著憐惜,但她卻固執的搖著頭,反勸我說道:“秀秀這孩子哪裏不好?長得俊,心眼兒好,她爸還是村長……”
“可她是個癱子呀!”不等母親把話說完,我就大喊了起來。
母親被我喊的沒了話說,張著嘴,老半天才歎了口氣,說道:“秀秀就是生下來兩條腿沒勁兒,不耽誤生娃。”
“什麼沒勁兒?她那是先天性腿部肌肉萎縮,就是個癱子!”我為母親的無知而憤怒,又是嚷道:“再說,再說我倆也沒感情,沒有感情怎麼可能生娃?”
“咣”的一聲,門被踹開,父親鐵青著臉進來了,對著我咆哮:“上了兩天高中,你跟我拽啥詞兒?生娃就是生娃,什麼感情不感情的?”
麵對父親的怒火,我不敢再吭聲,母親拉了一把父親,又對我輕聲說道:“福娃,我跟你爸結婚前都沒見過,這半輩子不過的好好的?你就聽話吧,秀秀真的不錯。”
“甭跟他廢話!”父親一把拽起了母親,又對我喊道:“你給我聽著,明天這婚你結也得結,不結也得結,要是再敢跑,老子打斷你的腿!”
喊完了話,父親拉著母親就走,重重的關上了門。
“哢噠”一聲,門被鎖上了,同時也鎖住了我所有的希望。
望著昏黃的燈泡,淚水不受控製的湧出,模糊了我的眼……
第二天一大早,家裏就陡然熱鬧了起來,村長家的閨女嫁給了村裏唯一上過高中的孩子,這麼大的事,那是要全村都來慶祝的。經過一夜的折磨,我認命了。
命運的巨輪按照它固定的軌跡翻轉著,而我,無力逆天。
房門被打開了,村裏的七大姑八大姨們美滋滋的衝了進來,七手八腳的把我這個簡單的房間布置的喜氣盎然,大紅喜字貼的滿屋都是,瓜子、花生、大紅棗,不光擺上了桌,還鋪滿了床。
而我,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任憑他們擺布著,穿上新衣,戴上紅花,再被村裏兩個健壯的小夥子架出去,麻木的聽著男女老少們的道喜聲。
隨著鞭炮的轟響,陳秀秀穿著一身紅衣,蒙著紅蓋頭,拄著雙拐,被人攙扶著,邁動著難看的步子,蹣跚到了我的身旁。
於是我被身旁的小夥子們強摁著,和她舉行了陳舊落後的傳統婚禮,拜天地,拜父母,再夫妻對拜。
最後,我倆被雙雙送入洞房,並且不出所料的再次鎖上了房門。
屋外,鑼鼓喧天,酒令喧囂,農村的流水席是可以吃上一天一夜的,這樣才夠喜慶。
屋內,紅燭搖曳,喜色映春,兩個人卻直挺挺的坐到夜色降臨,無言以對,靜的詭異。
我知道的,屋子外麵一直都有人在聽牆根,我和陳秀秀這樣的安靜,他們當然要告訴父母。
br/>“福娃,你給老子聽著,”父親醉醺醺的大嗓門突然響起,把我和陳秀秀嚇得同時一顫:“婚也結了,堂也拜了,在咱們這兒,你和秀秀就是兩口子,今天你要不圓了房,整出個娃,就永遠別想走出這個屋兒,老子大不了白養你一輩子。”
我在心裏苦笑,父親說得出做得到,可我又怎麼可能在別人的耳朵底下,和一個並不愛的癱子洞房呢?
我做不到,真的不行,所以依然不為所動。
可陳秀秀動了,她自己緩緩揭下了紅蓋頭,羞澀的對我輕輕說道:“福娃哥,來吧,我準備好了。”
說著話,她就抬手解開了自己的紐扣,一顆,兩顆······
我一動不動,麻木的看著眼前的陳秀秀,其實她是很好看的,是村裏最俊的姑娘,也許是因為雙腿的不靈便,很少走出屋子,所以她有著和其他農村姑娘不一樣的白皙皮膚。
她的眼睛是最美的,很大,水汪汪的,仿佛裏麵藏著一汪清潭,無比的純淨秀美。
小小的嘴巴上肯定是塗了口紅,鮮豔極了,立刻就能使我想起“櫻桃小口”這個詞。
她的脖子細嫩修長,宛如優雅地天鵝,她的胸脯挺拔······
什麼?
她什麼時候已經脫掉了衣服?!
我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已經赤身坐在我麵前的陳秀秀。
那瘦削的身材,雪白的膚色晃的我有些暈眩,第一次看到女孩身體的我,隻感覺血氣翻湧,噌噌的直往我的腦門竄,心髒也開始不規律的咚咚跳個不停,我是想閉上眼睛的,可卻不爭氣的釘在了她的身上拔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