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畢恭畢敬的上了三四道小菜,“請慢用。”就告了退。
駱青青望著還算可口的小菜,不知從何下手。她抿抿嘴,老實的對身旁的人道:“菜裏會不會有毒?”
仍沉靜在個人情緒當中的白淩霄驟然聽到了這麼一句,有點哭笑不得。她這是反應過度,掌櫃的小二及這間客棧應該是沒有問題。他以身作則筷子夾了菜進了嘴裏,以示意沒有任何問題。
駱青青才半信半疑的吃了菜,果然味道不賴。連她自個兒也不明白,她的這些江湖經驗和防範從何而來,也許是遺失的一年之中得來的吧。
白淩霄不免回憶起那時他們一同出遊的點點滴滴,恍如昨日。那時的駱青青像個孩子般總愛和自己拌嘴,他也處處不饒人的。現在想來若是他們能一起拌拌嘴也是一件極其奢望的事,她也成熟懂事多了。
酒足飯飽之後,白淩霄出於意料的讓駱青青要了一間上房。
她扭捏著,卻沒有抗拒白淩霄的安排,仿佛他的話總有道理,不會錯的。
屋子裏寬敞明亮,卻獨獨隻有一張床。駱青青一個未嫁的大姑娘,頓時紅了臉,不知手腳該往哪裏擺放。
相較之下,白淩霄十分的自然,他一屁股坐上了椅子上,閉上了眼睛。隻有他自己知道這是眼不見心不煩,再簡單點說就是讓自己心靜靜,她明明已經是自己的妻子了,還差一步,也是最親密的戀人,他們卻如同初識般陌生,教他情何以堪。罷了,他隻想與她好好相處這幾日,也就足夠了。
駱青青料想他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一直堅信他是個正直不阿仗義之人,斷不會有任何不軌行為。起先她們偶爾的簡單觸碰似乎一點也沒覺著不舒服,反而感覺是稀鬆平常的事。
一個人胡思亂想了一通。
夜裏露重,近秋微涼。駱青青輕手輕腳的從床上拿了一張薄薄的被單,緩緩的蓋在了白淩霄的身上,他似乎微動了一下,便沒了反應。
隨後她熄滅了油燈,合著衣躺在了床上。其實到不是為了防備他,隻是想著半夜裏萬一發生了什麼變故就可以迅速的逃命,省的穿衣裳什麼的麻煩。
不知客棧裏熏的是什麼香,這會兒越來越濃,不過挺好聞的。究竟是香的作用,還是人的作用,駱青青異常安穩的睡熟了。
而白淩霄卻一直都閉目養著神。從她替自己蓋了被單,到熄滅了燈火。他始終沒有熟睡,不是因為坐姿的問題,而是他的心不能靜下來。在離心愛的人隻有幾步之遙的地方,又豈會睡的著。
黑暗中,準確無誤的找到了她的位置,無聲息的走到了床邊,坐在床頭,卻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他極力控製,控製對她的思念,以及壓抑著的情緒。他不敢有所動作,是怕嚇了她,他想攬她入懷。
最終,他彎腰蹲坐在了床前的地上。
隻要,在這裏,望的見的地方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