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白淩霄紋絲不動,像個木偶般讓董文研究來研究去,卻堅持不肯退下麵具。嘴巴,舌頭,咽喉,油燈在旁,勉強還算看個清楚。另外就是腿上,董文很是仔細。
駱青青總覺得他對自己的身體毫不在意,眼神中毫無恐懼和自卑。隻有她知道,他有著謫仙般的容貌,她隻是單純的想為他做點事,實際上幫忙的人都不是她,她幹的都是借花獻佛的事。
一切完畢,主人公卻信步走了出去,留下了一個削長和深沉的背影給她們。
三人愣在那裏,來不及出聲喚他。駱青青忘了,她甚至還未問過他的名字,隻看他一身黑衣,就黑衣大哥黑衣大哥的喚他。也許,這個男子有許多不為人知卻慘烈的過往,她不相信如此美好的男子會身有殘疾和缺陷。
回過神來,駱青青急忙詢問他的情況如何?
與先前給駱青青診斷時大致相同,董文也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極其凝重的語氣告訴其餘兩人他的喉嚨是因為很濃烈的煙熏至所致,時間大概不久,重重的灼傷而發不出聲音,加上未及時醫治,很難好起來。董文說再去查查醫術看,或許有什麼藥方或者草藥也說不準。至於腿上的傷麼,倒也是小事,隻是拖著拖著一時半會兒就好不了。
一段話讓駱青青的心不能平靜,原來他竟吃了這麼多的苦。這個男子是個傻瓜啊,一點兒也不心疼自己的身體。
“姐姐十分的關心黑衣大俠啊!”小玉調侃的道。
駱青青那個神情分明是急切的緊,對自己的舊疾也未如此認真。她笑笑解釋道:“他救過我的命也幫了我許多,我自然想為他做點事報答。”
這番話是醞釀已久的,她是這麼告訴別人和自己的。
沒多久,駱青青小邁著步子,手裏拿著董文給的外敷的藥膏遍尋白淩霄的人。最後,在一棵濃密的樹下看到了修長的身形,如鬆柏般昂揚挺直,負手而立,頭微微抬起,仰著天,似在沉思什麼。
她輕輕的靠近,顯然被他察覺了,身形微微一動。常年習武的人又豈會沒有這點兒警覺,白淩霄卻沒有大幅度的動作,仍是望著天。
月色如水,淡淡的月華灑在身上,有些虛幻。
此時的白淩霄內心很寂寥落寞,但更多的是無奈。明明深愛的人就在眼前,即便他全盤脫出又如何,他們之間已想去甚遠。
駱青青挨的他很近,她沒有說話,目光順著他的方向望去。也許是他不能言,她選擇不語。這個男子給她的感覺很舒服,在他身邊很安心,這是柳天夕不曾給過她的。原來想問他許多事,讓他一個字一個字寫出來嗎?諸如他是怎麼受的傷,或者他曾經認識自己嗎?在柔和寧靜的月光下,突然沒那個想法了。
像這樣安靜的欣賞月光,感覺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