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起來?”蘇溪背過身體,“雖然咱們倆長得都一樣,但是你這麼豪放,我很無奈的。”
同樣是男的,差那麼多……讓他情何以堪?
蘇溪剛說完,就覺得背後盯著自己的目光不太對勁,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猛地轉身,“你特麼不會也以為本少爺是女生吧?”
蘇溪猛拍了一下胸口,“男的!本少爺是男的!”
為了證明自己的雄性荷爾蒙,他拍得感覺自己都快把自己拍吐血了。
而眼前的男人眯起雙眼,好像根本不相信他說的話,所以說特麼把他當女生就算了,還暴露成這樣?
這男的一定有病,蘇溪感覺到不對勁,趕緊往上爬。
就聽見背後刺啦一聲,這套兔子裝沿著背後的拉鏈一直裂到臀部,他屁股一涼,兩手往後麵一擋。
他這兔八哥內褲就這麼見人了?
再等下一刻,這套公仔服完全碎了,他這都不知道手蓋哪裏合適,一手捂著上麵,一手捂著下麵。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就算……”蘇溪已經聞到了空氣裏的火藥味,立即閉上嘴,低聲道,“哥哥?”
男人突然捏緊他下巴,硬生生拽進了水裏,“溪溪,男的?……也是我的。”
蘇溪光顧著掙紮,壓根沒聽到,從他爸那學來的功夫全用上了,結果被灌了一肚子水。
蘇溪火大一把揪住眼前男人的長發,順著男人的身體在水裏站了起來,手卻沒有鬆開男人的頭發,這才發現男人被頭發遮住的半張臉額頭多了一道傷疤。
傷疤從眉骨一直延伸到太陽穴,險些就劃過眼睛。
蘇溪一怔,看清楚整張臉後,他的記憶開始有點混亂,這臉一定在哪裏看到過。
“大,大老虎?”蘇溪腦海裏抓住了一個詞,“哥哥?”
這下子蘇溪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嚇得趕緊鬆開他,小時候他總做一個夢,夢裏有個大老虎要吃了自己。
“溪溪,兔子精。”男人眉尾一挑。
蘇溪嘶一聲,低頭看著自己胸口的玉,燙得好像要在他肌膚上烙印一樣,他腳下一滑,直接撲進了水裏。
然而,有個人跟著他一起撲了進來。
蘇溪不會遊泳,原本浴池溫熱的水突然變得冰冷還有點腥,蘇溪掙紮撲騰著。
感覺自己的肺部快要憋得讓他翻白眼的時候,大老虎又衝了過來,一把摟住他,一張臉也跟著懟了過來。
蘇溪是反抗都沒法反抗,嘴唇就貢獻出去了。
他今天來幹嘛的?表白!結果——是不是他又做夢了?他媽說以後他碰到什麼奇怪的事情淡定就行。
這事叫他怎麼淡定?他現在覺得蛋,疼。
頭頂一張網壓了下來,他和長發男人的腦袋靠在一起鑽了進去。
“蘇溪……你們脫得夠速度啊?”陸抒恩扛著杆子,杆子的另一頭就是一圈網。
蘇溪驚呆,推開眼前的人,“姐,你扛著這個網打算把我撈起來?你好歹也找個大點的呀。”
“嗬嗬,這個是保安最大的撈水草的網,剩下的就是撈魚的,另外你別岔開話題,你們倆——怎麼回事?”陸抒恩壓著杆子,不讓他們倆動。
蘇溪感覺男人在隱隱發力,趕緊抓住他的手,“大哥,我求你,這裏是女校,你要是從這水裏出去,我這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了。”
然後蘇溪看著陸抒恩,“姐,你給我找兩套衣服來好不好?”
大約過了五分鍾,陸抒恩找了兩套衣服給他們,然後趕走了看熱鬧的學生。
但是!
“憑什麼他穿保安的衣服,我特麼穿你的製服?還是裙子?”蘇溪扯了扯身上的衣服。
陸抒恩指著長發的男人,“我上哪兒給他找那麼大的製服?保安裏麵有個高個子的大叔。再說了,你小時候不是經常被姑姑打扮成小姑娘的樣子,那個時候你怎麼不說?”
蘇溪咬牙,“我也得反抗的了啊?我爸一個寵妻狂魔,我媽一個腦子不正常的,我找誰訴苦?”
更讓蘇溪氣憤的是,明明說了是保安大叔的衣服,為什麼眼前這個男人傳上去還短了一截,而且有種製服的誘惑。
而男人看蘇溪,也覺得有種莫名的誘惑。
“你們倆要看著對方多久?要是換好了,你家的車來了,趕緊回去。”陸抒恩指著外麵。
蘇溪一緊張,“姐,你打電話給我家的?這事沒告訴我爸吧?”
“哦,你爸說來接你。”陸抒恩一本正經道。
蘇溪感覺身上的皮都繃緊兩寸,再看身上這身打扮,感覺回去就是送人頭。
……
蘇溪以為自己會死,然而他發現女校的學生拯救了他,他爸往學校門口一站,一群不要命的女生往上撲。
“爸,我們商量一下,你要是不打我,我就不把女生問你要號碼的事情告訴我媽,怎麼樣?公平吧?”蘇溪小算盤打得梆梆響。
而他爸的視線卻停留在身邊這個長發男人身上。
“夏侯睿?”他爸竟然認識這個人。
夏侯睿宛若帝王,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和不適應,掃了一眼蘇溪,然後看著蘇溪的父親,“是,嶽父大人。”
剛進入尹家範圍的時候,蘇辭聽到夏侯睿的挑釁聲,直接把車撞進了花壇,不悅的盯著夏侯睿。
蘇溪一聽,立馬湊近他爸,“爸,我妹才十歲啊!這人起碼大她一輪又一輪,你這是害女兒!”
蘇辭看著自己的兒子,目光宛若在看智障,蘇溪其實很聰明,但是和她媽一樣從來不用到正道上,而且特別喜歡裝傻充愣。
“不是你妹妹。”蘇辭下車,頭也不會走了。
蘇溪算了算,“難道是我……弟弟?這個有點幼齒了。”
夏侯睿也下車,隔著一道車窗玻璃看著蘇溪,輕聲道,“我是來接我的兔子精的。”
車內廢話連篇的蘇溪依舊嘰嘰喳喳的,似沒有聽到他說話一樣。
然而蘇溪耳朵卻很誠實,跟他爸一樣,臉色可以維持鎮定,但是耳朵到脖子卻緋紅一片。
蘇溪放下車窗,探出腦袋,咳了一聲,“哥哥,你剛才說什麼?”
夏侯睿如墨的雙眸染上笑意,卻一句話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