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崔玉端著兩碗白米飯出來的時候,鄭杳茗連帶著桌子上的砂鍋雞翅早已不見蹤影。
屋內寂靜無聲……崔玉想到自己好像犯了個打錯。
“鄭杳茗。”
崔玉放下米飯,就去敲鄭杳茗的門。正要縮在屋內,坐在凳子上正吃得不亦樂乎,哪裏有時間管崔玉。
“鄭杳茗,你這樣吃雞翅會鹹的。”
然而,鄭杳茗才不相信崔玉對自己雞翅的貶低。吃崔玉的飯已經有一個多月了,鄭杳茗確信崔玉的手藝是偏南方的。
但是為什麼一個南方人,在荒年的時候會餓死呢?這就讓鄭杳茗不得而知了。不過,這個菜是真的好吃,這就足夠了。
一個砂鍋裏有十幾個大雞翅,鄭杳茗一個接著一個,一個接著一個,畢竟吃了一天素,她想肉想的不得了。一口一口將肉填入嘴中,才不管崔玉到底是誰,更不管崔玉有沒有吃飯。
得了,這個比閻王更可怕的鄭杳茗啊!崔玉歎了口氣,回到桌子前,將一盤可憐的青菜端了出來。
罷了罷了,這世上還有連飯都吃不起的人,自己在這裏哀傷什麼?
說著,崔玉夾起一條條蔫了的菜葉,送入口中。哎……果然是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過了一個小時。鄭杳茗打開了自己的屋門。崔玉已經吃完了飯,並且把碗洗幹淨了。
這個時候鄭杳茗才端著砂鍋走出門來,把砂鍋放到了水池裏。
“哎呀,崔玉,你這個雞翅是真好吃。怎麼做的?”
崔玉冷冰冰的瞅著鄭杳茗,一副“你信不信你再說一句我就打死你”的表情看著鄭杳茗。當然鄭杳茗是絲毫不懼怕崔玉的挑釁的。
“是不是要先炒糖色啊?”
崔玉悶悶不樂不說話。
“然後在鍋裏放入蔥薑,而後放入醬油什麼的燉幾個小時?”
崔玉恨不得要吃人般,瞅著鄭杳茗不說話。
“你在外麵吃了什麼?”
崔玉還是不說話。
鄭杳茗則沒事找事似的跑到廚房,轉了一圈毫無收獲,想了半天崔玉平時的做飯配方,得出一個結論。
“我們的崔玉先生,平時做飯呢,一直是葷素搭配,精糧粗糧相結合,及時是一頓便飯,也非常的養生。哎呀……這個砂鍋雞翅是大葷。你應該給自己炒了一盤青菜吧?真好真好。我就喜歡吃肉,不喜歡吃青菜呢。”
鄭杳茗說著,露出一個非常欠揍的表情,這讓崔玉非常不爽。
“你現在是說夠了,還是沒說夠。”
“說夠怎樣?沒有說夠又是怎樣?”
鄭杳茗的語氣非常高調,像是故意要讓崔玉生氣似的。顯然,這個時候的崔玉更像是一個充足氣的皮球,絲毫不想和鄭杳茗說一句話。
“你知道,我這個曾經的判官,好歹也是有些實權的。”崔玉霸道的聲線讓整個屋內都有了清微的回音,但是鄭杳茗絲毫沒有收手的意思。
她想起崔玉以前的職責,也知道他不是一個好惹的人物。可想了又想,覺得自己應該繼續刺激這位仁兄最好,哼,誰讓他竟然還敢嘲笑自己,真的是不想活了!
“哦,比如說你曾經,有一些實權的?所以呢?”
鄭杳茗覺得自己的聲音是越來越賤了,自己聽著自己的這個聲音都想打人。
“所以……你最好不要惹我。”
“但是現在的老崔,好像是通緝犯呢?一點實權都沒有的那種。”
鄭杳茗賤賤得坐到了崔玉的旁邊,而崔玉一直坐在沙發上是悶悶不樂的表情。
“你,是不是找死?”
“哎,你要是殺害了一位人倫道眾生,是不是更加難逃幹係了。”
崔玉轉過頭來,盯著鄭杳茗的臉,登時之間露出一股危險的氣息。鄭杳茗驚了一下。完了完了,這個玩笑是真的開大了。
“咳咳,我是開玩笑的,不好意思我錯了。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計較什麼怎麼樣?”
鄭杳茗說著,趕緊往沙發後麵躲,而崔玉已經不管鄭杳茗說什麼了。一下衝過去,將鄭杳茗按在自己的身下,一股清新的氣息打在鄭杳茗的麵頰之上,被壓著的她毫無還手之力。
力氣好大……完了完了,這次是真的玩大了。
“你……你要做什麼?”
“你說呢?”這一聲“你說呢”的疑問,聲音帶著濃濃的威脅腔,他的每一句話都讓鄭杳茗渾身顫抖。
鄭杳茗象征性的躲了躲,可是自己的身體被壓製下來,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她錯就錯在還想還手。
崔玉的臉漸漸朝她靠近,溫熱的氣息打在她的臉上,那一張冰山般嚴肅的麵龐像是要殺人一樣。這個時候鄭杳茗已經躲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