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死了，那也正好一了百了。如果自己沒死，那也正好對他死了心。
鮮血順著她光鮮亮麗的衣服流下來。
蘇言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一句話。
看見元溪拿著醫藥箱跑過來，輕輕地把阡離遞給元溪，囑咐道：
“你輕點，她會痛的。”
元溪有點擔憂的看著蘇言。不對，很不對，蘇言神情怎麼這麼平靜？他現在不應該是瘋狂了麼？
手裏的工作沒停，元溪嫻熟的為阡離處理傷口。
蘇漓不安的叫了一聲：
“蘇言……”
蘇言頭也沒回，隻是輕輕地搖搖頭，上前一步，同樣是靜靜地看著莫悠悠。
漸漸地，莫悠悠被蘇言毫無溫度的眸子看得有些瑟瑟發抖，身子也快支撐不住了。
唐隱的劍還在自己的身體裏，一個弱女子，怎麼能受得了這樣的煎熬？
蘇言輕輕地推開唐隱，修長的手附上劍柄。
抬眼看了一眼莫悠悠，隨即低垂下眸子。莫悠悠心裏一陣狂喜，他是要為自己拔出劍麼？至少他還是擔心自己的啊！……蘇言冷冷的將這一表情收進眼底，嘲諷地笑笑，微微用力按住劍柄，緩緩地，慢慢的，均勻的往裏推動，直至再也推不了了。
抬起頭，再一次靜靜地看著莫悠悠。莫悠悠的臉煞白煞白的，頭上的汗珠掉個不停，雙手緊緊握成拳，腿也開始發抖了。殷紅的血順著長劍滴落在地上，砸在地下，濺出一朵朵花。
很痛……很痛……莫悠悠意識裏隻有這兩個字了，但是為什麼心那個地方，會比傷口更痛呢……
莫悠悠笑了，恬靜的笑，隨即笑容越來越大，漸漸放開了聲，仰天大笑，笑得花枝亂顫，血流得更快了些。等她笑完，莫悠悠眼前已經看不清東西了。但還是死死的堅持著，笑著問：
“你為什麼一點都不瘋狂？你不是很愛她麼？”
蘇言轉頭，看著麵上毫無血色的女子，表情頓時變得溫柔無比，淡淡的笑笑，轉身：
“阡離又不會有事，隻是會很疼罷了。但是現在她睡著了，就不會痛了。”
“可是他醒來的時候，還是會痛的。”
莫悠悠嘴角掛著得逞的笑。
“這個長公主就不必擔心了，阡離醒著的時候，本王會時時刻刻守在她身邊。有本王在，阡離也不會那麼痛了。”
莫悠悠心在一次被狠狠地砸了一下，死死地咬住下嘴唇，咬破了皮，滲出了血絲。
蘇言再一次抓住劍柄，冷笑了三聲：
“長公主還是考慮一下長公主自己吧。睡著的時候畢竟不會痛，可是醒來呢？醒來沒有人會陪著你的。”
說完，按著剛才莫悠悠的方法，緩緩地轉動劍柄。蘇言邪邪一笑，手指猛然一縮，內力被連帶著震動著莫悠悠的傷口。莫悠悠尖叫一聲，隨之而來的是更痛——蘇言毫不猶豫的抽出了劍，但卻是不安分的抽，硬是在莫悠悠嬌嫩的身子裏，又留下了幾道傷口才肯抽出來。